年纪大了些不要紧,会疼人。
琴心解释了年前没来拜见的原因:“年前就想来的,夫君劝我夫人与七老爷年节人情往来定比平日繁忙,叫我不要恃宠生娇来打扰您,这才等到了现在。您在府里一切可好?”
苏槐始终是个读书人,有自己的傲气,行事又小心谨慎,他还要在外探查二叔的事,自然是知道他底细的人越少越好,之前要不是为了娶琴心,想必他也不会轻易上陆府的门。
荣茵握住琴心的手:“都好,你在外就不要担心我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紧要的。你回荣府了吗,府里现在怎么样了?”
琴心说道:“夫君昨日派了个小厮特意回荣府找永和吃酒,说大公子如今不仅在詹事府如鱼得水,在官场上也颇受大人青睐,常常出去应酬至深夜才归。大夫人的身体也康健,没听说什么不好的,您就放心吧。”
说完家常,琴心说起了铺子和田庄的事儿,等这些都说完后,她紧张地看着荣茵:“夫人,有件事儿您得知晓。”
第90章 生变生变
东稍间人并不多,陈妈妈与琴画琴墨进来寒暄了几句后就出去了,只剩下琴书和琴棋留在屋内伺候。她二人对视一眼,都听出了琴心话里的谨慎,放下手里的活儿退出去,关上了槅扇门。
荣茵也忍不住紧张起来,握紧了帕子:“你说吧,发生了何事?”
“这……”琴心有些犹豫,这件事苏槐并未完全确定下来,她也拿不准该不该说,吞吞吐吐地道:“夫君查到了一些事,大公子这段时日与二老爷走得很近,听说他在官场上打点的银子都是二老爷给的。夫君觉得他不像是完全不知道泰兴商行内情的样子,担心他也牵扯进去。”
荣茵心里一惊,此前她提出分家哥哥就不同意,还很维护二叔,若是苏槐没猜错,那他到底知道多少呢?二叔做的那些事他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她还想借七爷的势力保下他呢,他要是自始至终都知情,那就是从犯了,自己还怎么保得下他!
那母亲呢?难不成整个荣府都知情并参与了?那这就是最坏的结果,她纵是嫁给陆听澜也谁都救不了,而且还有可能连累他。
想到这种可能,荣茵瞬间瘫软在椅子上。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她不能让陆听澜与泰兴商行的一切染上关系,更不能因一己私利害了他。
“苏槐可有把握?除了银子的事其他方面呢?”荣茵急切地问。
琴心摇头:“夫人您别急,夫君也只是猜测,或许是我们自己吓自己呢。至于其他方面,夫君还在查探,他要您抽个时间上铺子里一趟,他当面跟您说。”
还有几日就是元宵,陆老夫人上次说了等灯会过后要带着她去开元寺做法会祈福,正月看来是不行了。荣茵想了想:“最近不行,你回去告诉苏槐,正月一过我会找个时间去铺子的,到那时再详谈,这期间你让他再想想办法查哥哥的事。”
正月里广济寺香客众多,齐天扬站在佛塔的最顶层,居高临下看着下山的路,陆听澜与高乾等人越走越远。孙至诚久等他不至出来寻他,见他倚在栏杆旁,出声叫道:“云廷怎么不进去?青莲法师的弘法大会就要开始了。”
齐天扬收回视线,逆着光回头,任由正月里萧萧的寒风吹在自己身上,淡淡地道:“我心中无佛,听再多佛法也没有用,孙大人自进去吧,我在外随便走走。”
孙至诚好笑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不信神佛不信鬼神,等你心中有求而不得之物的时候,恨不能日日点高香敬神明,只为得偿所愿。”
“是吗?”齐天扬放眼望去,广济寺各大殿前挤满了向佛祖祈求的人,烟雾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冷笑道:“太吵了,想必神明听到不到我的。”
法会大概持续一个时辰左右,齐天扬再回到佛塔时,青莲法师已经走了,只剩下严怀山与孙至诚等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