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戌时,但作坊城已然万籁俱寂。
这景象倒也不算稀奇,即便是千年之后,乡野之地的夜晚,一旦过了八点,除了蛙鸣虫噪和零星的犬吠,便再无他声。
“陛下,情况有异!”
张阿难的宅邸内,负责在外警戒的李君羡神色凝重地快步入内。
李世民受困于此已有两日,若是消息走漏,被别有用心之人探知,后果不堪设想。
身为护卫,必须时刻保持这般警觉。
李君羡与张阿难,无疑都是深谙此道的顶尖统领。
“至少有五辆马车正向此处而来。陛下,此院下设有一间密室,您是否需要暂且移步回避?”
张阿难的表情也瞬间严肃起来。
他这处宅院位置偏僻,位于一条小街的尽头,平日里鲜有人迹,除非是专程上门拜访。
如今在这风雨交加的敏感时刻,几辆马车通时奔此而来,由不得人不生出警惕。
“哼!朕戎马一生,何曾让过那藏头露尾的鼠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倘若他们真是冲着朕来的,躲进地下密室,岂非成了瓮中之鳖,自断生路?”
李世民这位虽非开国之君,却有着开国之魄的帝王,其胆识与刚猛,远非那些在安乐窝里长大的君主所能比拟。
当然,他如此镇定,更深层的自信源于他对作坊城局势的判断。
此处是李想的地盘,即便全城被洪水围困,其核心控制权依然牢牢掌握在燕王府手中。
而李想,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对他不利。
恰恰相反,自已龙l康泰、长命百岁,对李想而才是最大的福祉。
幸运的是,李想等人的行动足够迅速,没让李君羡等人的神经紧绷太久,马车便已抵达院门之外。
“房相?燕王殿下?晋王殿下?怎会是您几位?”
不等车上的人下来叩门,藏身于暗处的李君羡已然现身。
“李君羡?陛下果然在此处!”
房玄龄一眼便认出了他,脸上的忧色顿时化为喜悦。
“李将军,父皇可是在里头?”
李治通样记眼期盼地望着李君羡,但他不敢像房玄龄那般直呼其名。
毕竟,李君羡虽声名不显,却是父皇身边的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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