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3 / 4)
君进来!”
曹姽听了暗笑,只见王慕之摆摆广袖,神情忧郁而秀美地说道:“既是如此,我四人策马上山,二位女郎便乘牛车。至于这众多部曲大煞风景,周兄武艺过人,在下看是不碍的。”
大虎小虎忧心公主安危,尤其是害怕曹姽舍了她们乱来,然而二位贵主都在兴头上,如何听得。
两个可怜的侍女只好被困在山脚,与曹婳的身边人面面相觑,身边围着大队精练部曲,保护的却不是该保护的人。
众人这便算谈妥了,王慕之和陆参二马当先,中间两辆牛车上曹婳和陆亭君暗暗较劲,而曹姽却和周威殿后。
曹姽满意于这不远不近的距离,时而策马缓行与周威交谈几句山上风景,时而执鞭小跑激起溪边蛙声一片,眼光流离于王慕之少年削瘦而挺直的后背。
周威看似粗人一个,却心细如发,并不点破,反而时时如个兄长般周旋于曹姽左右,免得她被迷了眼顾不得脚下。
众人一路行去欢声笑语,只余身后渐散的寥寥蛙鸣。
行至半山开阔地,两个车夫将车尾放置的镶边苇席平摊在绿茵上,四边压上金玉所制的席镇,不让轻飘细密的苇席被风所掀开。
又放置早已备好的清冽酒水,麈尾玩意,便远远退到一边去看牛吃草。
陆参感觉微风拂脸,甚是愉悦,懒洋洋闭了一会儿眼,斜睨了右手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周威笑道:“今日吟诗作赋怕是不行,二位女郎和小郎君有什么好点子?”
陆亭君晕红着脸偷偷看一眼王慕之,又侧首看看曹婳和曹姽,只见那二人均望着王慕之皎白如玉的脸,曹婳眼里是一种看到美妙事物的愉悦,而曹姽眼里是一种悸动、萌动甚至更为复杂深沉的情绪,她想着这小郎君好生不懂遮掩,心里不齿,便想法让自己占着优势。
“不若诸位来玩藏钩之戏?”陆亭君自小与王慕之青梅竹马,她自忖二人默契足矣,再者陆参一定会帮她。。
“这藏钩比的是灵巧与眼力,”周威熟读祖父周处所撰《风土记》,藏钩之戏是人分两组,一组人藏,所藏范围不出众人之手,另一组人猜,既不需蒙眼也不需背身,考验的是运掌而潜流,手乘虚而密放:“不若我们以藏钩为赌,在下与陆兄并慕之每人出一随身之物,轮流藏之,二位女郎和小郎君若是猜中,那猜中的人与被猜中之物的主人便合为一组,我们再玩投壶之戏如何?”
这提议正中曹姽与陆亭君下怀,只见王慕之、陆参及周威合计片刻,席上便多了一枚青玉带钩、一只寓意“光耀门庭”的海棠香囊再一只平凡无奇的铁韘。
对面三人见了那只寒碜的铁韘就晓得了主人是谁,其中曹姽与陆亭君见了那青玉带钩更是眼睛一亮,曹婳嘻笑道:“好一枚带钩,正合了藏钩之戏,就它先来罢!也免得铁韘的主人无人肯要!”
陆参与王慕之都是席上常客,周威为武人,手上功夫均是不差。
只见三人六掌如地下潜流运来暗去,尤其陆参还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做些假象企图迷惑对方,待到他作势将东西传到周威手上后,却悄悄对陆亭君眨眼。
不料曹姽乃习射之人眼力非凡,何况今时不同以往,不待陆亭君风姿绰约地开口,便急道:“陆兄手中有物!”
陆参不防,尴尬笑道“荀弟好眼力”,一边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就是那枚带钩。
陆亭君不防被人一言喝断,顿时委屈万分,王慕之则一脸闲散,拣了麈尾拿在手中悠悠晃动。眼神却不时看向曹婳,复又落在曹姽腰间玉璧上,那物因跪坐而被潜在衣褶里,仍看不大清,然玉璧线条深辗,阴线刻图,工艺乃是去地浅浮雕,就连王家也不多见。
众人各有所思,唯曹姽一人大喜,陆参看着陆亭君下唇被玉齿咬到泛白,心里不忍慕之与小妹这对璧人凭生波澜,便涎着脸对那面貌姣好的小郎君道:“这枚玉钩正是在下爱物,荀小弟,今日你我投壶之戏,更当勉力!”
☆、
曹姽素来是个分毫不让的性子,身为公主也不需要忍让,何况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陆参这一席话,就连周威都不由暗地侧目。
陆参不悦地瞥了周威一眼,暗示他管束好自己的表情,莫要因为外人伤了彼此的颜面,却被曹姽一句话刺得回不了神:“陆兄想是骑马上山颠昏了脑袋,竟然要错把他人之物算为己有了!”
“你胡说什么,这带钩分明是阿兄所有,我平日见惯了的……”陆亭君喏喏地反驳,声音却备显委屈娇柔,只怕自己这席明目张胆的话听在王慕之耳朵里,显得陆家的女郎对心上人太过急切了:“荀小郎君当知约定在前,你猜中了阿兄的饰物,如今怎可反复,且你毕竟是个男子……”
说完她便含羞垂头,似乎有何龌龊之事不得启齿,陆参便大言不惭地接口:“我与慕之兄弟相称,不分彼此,他的就是我的!”
曹姽瞧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劲儿,暗恨上辈子没有宰了这个王陆二人之间的大媒人,她冷笑一声,下手迅疾如电一般捉过摊开在陆参掌中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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