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 3)
冲来。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这柄嵌金玉剑。
南镜身体回暖,他动了动身体,下意识回头,看到黑漆棺材旁,灰白色的天梯旁,一身嵌金底玄色长袍的男子单手负手站着,细微的风把他的大袖吹得微起,他身量极高,长身玉立,玄袍边垂着一枚皎白有金边的玉莲花。
男子头戴一顶极贵重的十二旒金冠冕,冠冕上的东珠随着他的动作轻晃。
南镜的心神跟着晃动的东珠晃了晃,他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极细的丝线绑起,那细线还会不断地收紧,缓慢的,磨人的收紧。
似乎是感受到南镜的视线,男子回身,他的皮肤如上好的玉质一样冷白,透着一股不可接近的气质,那藏在东珠下的眼神流泻出很淡的悲悯,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俯视着自己的信众,缥缈不可捉摸。
南镜在看到男人眼神的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一声从天边传来的缥缈脆铃响,这声音让他的浅色的瞳上都泛起一点点漆的墨似的色泽,心脏处那仿佛绑起的丝线骤然收得极紧。
唔
南镜深呼一口气垂下头,从红嫁衣上衣的宽袖里伸出细长的手指,那手指按在红嫁衣那块用金银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地方,正是南镜心口的地方,南镜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这男子穿着和当时他从黄木供桌上收走的神仙绘像几乎一样,但是本人却比那副神仙绘像上更似神仙,更高不可攀,就像是有次小时南镜去道观参拜,当时他在蒲团上看着坐于高台上彩绘的神像,那神像绘得极好。
南镜很好奇,爬上高凳子上想要去碰,但总是差那么一截,然后被发现的大人从凳子上抱下来,后来那道观里的神像好像被移走了,他再也没碰到。
冷汗涔涔间,南镜抬起眼,他乌发瓷白的肤,眼尾因为心口的潮痛泛起红意,金光从天际撒下,在一脚不慎踩落就会粉身碎骨的灰白色天梯上,南镜的视线和玄衣男子碰了一瞬。
仿若满池皎白的金边玉莲齐齐盛开,南镜好像听到了仙音缭绕间铃铛在疯狂的响,他喃喃道:这就是酆都大帝?
他有颗铃铛连着酆都大帝吗?南镜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好奇,他抿紧唇想要伸手去摸自己锁骨间的铃铛。
掐着南镜下巴的孟婆放开手,直接握住南镜摸向铃铛的手,孟婆的眼睛彻底变成红色,他缓缓抬头,孟孟婆嘶笑一声,松开手放开南镜。
孟婆单脚在银碗上站立起来,山风把他半长的黑发吹起,露出他冷异的红泪痣,孟婆捏紧红伞对准玄衣男子冷笑:鬼帝!你倒是来得正好!
酆都大帝挥了挥袍袖,他甚至没有举剑,只是拿着那柄威势甚重的嵌金玉剑,就已经足够强大,酆都大帝一手负着,轻描淡写:孟婆,你执念深重,杀意冲天,已经破了鬼界的规矩。
不过,酆都大帝淡扫了眼半倒在地上南镜,淡凝着孟婆:既然你是为救人,我且放你一次。
孟婆那和郁安晏如出一辙的冷漠倨傲面容仿若冰缝裂开,他冷笑道:鬼帝,你说我?
说着孟婆看了眼南镜,南镜一身嫁衣似火燃烧,孟婆的墨眸一缩,仿佛被这颜色灼伤,他转动红伞,嗤笑道:
鬼帝,我确实藏了私心,因为我要南镜殉我,所以我救他。
但你呢?孟婆猛地撑起红伞,琉璃珠化作银光猛地冲向酆都大帝,孟婆冷声厉喝:你是为什么而来?难道你不是也藏有私心?
附身之皮(完) 三千鬼神,救他!
琉璃珠线仿若银色流光带着刺骨的寒意朝着酆都大帝而去,琉璃珠子只是擦过黑漆木棺材,那抬黑漆木棺材便立刻四分五裂炸开。
南镜双手提起红嫁衣的宽袖,瞬间低头两手抬起将宽袖当伞一样罩在自己身头脸上,以遮挡飞过来的木头碎渣,一股透着凉意的风猛地从山林间呼啸吹来,碎渣落到整个灰白色的石砖台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轰
仿佛整个灰白色的石阶都在震动,南镜一手不得已放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低头的那刻,南镜浅色的瞳孔缩了缩,正看到粗粝坚硬的台阶上崩解出一道道裂痕,要是继续打下去,这架天梯肯定会崩碎!
南镜看着悬挂在锁骨上的银铃铛,几乎毫不犹豫地含住铃铛,干脆利落地咬破舌尖,左手小手指勾起,一口舌尖血喷到鬼印上。
一股阴冷的感觉直冲身上,原本已经失力的身体迅速涌上力量。
南镜挺腰翻身,湿乎乎的红嫁衣跟随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红痕,南镜直接躲过一块崩解后飞速飞向的碎石,翻身时,南镜下意识抿出舌尖,痛得他眯眼睛的舌尖接触到冷而湿润的空气后,终于好了点。
整架天梯从两人打斗的地方开始往下崩塌。
躲过碎石后,南镜几乎步伐不停地朝着天梯上面走去,险而又险地在那块地方崩塌前踏上最后一块灰白色的石砖,他回头一看,刚好看到满身黑斑的村长和李逸飞惊慌失措地睁开眼,两人的眼珠子已经变得全红,正在咕噜噜转着,很明显已经不是人了。
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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