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2 / 4)
用他们费神了。
月池是在深夜时分才赶到了藏春园。这园林虽修在了北方,却是一派江南气象。曲曲折折的亭榭台沼下,俱是奇花秀蕊。现代人为了看花装灯泡,古代人为了看花就在树枝上挂灯数盏。月池定睛一瞧,居然都是琉璃灯。灯火辉煌妆成银汉雪浪,鲜花怒放堪称万紫千红,上下争辉,真是耀人心目。月池冷不妨还以为自己是在外滩看黄埔夜景。
不知走了多远,面前现出一个大池,池后是一座小楼,碧瓦飞甍,直指云霄。月池抬眼一看,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浮翠楼。引路的侍女才道:“李御史请楼上去。郡主在楼上等您。”
金紫万千谁治国
比起活着的苦,死也不是那么可怖了。
月池微微倾身道:“有劳了。”
她前脚上楼, 张彩与刘瑾紧随其后。月池步入大堂,堂内十分阔朗,可只点了十来只蜡烛, 还没有外头的花园照得透亮。一位鬓发如银、满头珠翠的老母端坐在榻中。寻常贵妇身后都是丫鬟婆子, 捧着得也是蝇帚漱盂,可这位郡主娘娘, 两旁站着得竟是十多个健婢,面上都是如寒霜一般,手持都是刀枪剑戟。
但饶是如此,李越、张彩与刘瑾三人面上都无惧色,大家都不是傻子, 瑞和郡主要杀人,何必把人叫过来这么麻烦, 八成只是想出一口恶气。他们三人上前请安。郡主见李越、张彩俱是相貌堂堂,刘瑾也是人模狗样,只是做出的事,却是如此不地道。她一把年纪,到了快归西的时候,还被人逼到火上烤,此仇若不报, 心里怎能舒心。
郡主冷哼一声:“李御史好大的威风,只是不知刀架在你脖子上时, 还能否神气起来。”
月池欠身道:“郡主此言,让李越无地自容。”
瑞和郡主冷笑一声:“如今说好话也没用了,早做什么去了, 来人呐。”
她话音刚落, 周围的健婢就一拥而上, 举刀就砍。张彩刚开始还能站着不动,可看她们完全没用收势的打算,终于慌了,忍不住大叫一声拔腿就跑。月池和刘瑾也退了好几步,他们对视了一眼,眼中也闪过惊色。刘公公以目示意:“没听说瑞和郡主是疯子啊。”
月池冲他努努嘴,示意他闭眼站好,意思是,就算是疯子,他们俩一个老,一个病,跑也跑不出去了,还不如死得体面些。
刘公公在心里骂了三四遍:“李越王八蛋,李越王八蛋……”刀终于砍到了他的身上,的确是有些疼,不过还能忍,这可不是刀的质感……他霍然睁开眼,定睛一看,这刀的外头是锡,里头竟然是蜡,不知是何处的能工巧匠所制,竟是能以假乱真。他们三个平日又不舞刀弄枪,加上烛光黯淡,一时居然被唬住了。
叫得如尖叫鸡一样的张彩也及时闭住了嘴。他都已经跑到了门槛处了,也是挨了一刀才发觉不对。他愕然抬头,衣衫凌乱,满头大汗,喃喃道:“是假的?!”
月池的手心全是汗,全凭一腔孤勇硬撑着,待到真相大白时,她也忍不住在心底骂娘,真不愧是朱家的女儿,这股子的胡闹劲,真是一脉相承。
瑞和郡主放声大笑,十分洪亮,一众婢女也指指点点,掩口直乐,就连碧纱橱内的锦衣绣袄者也低低笑出了声。
张彩满面羞惭,想起刚刚仓皇逃窜的模样,就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这又给瑞和郡主找了不少乐子。老太太歪在塌上,鬓边金凤口中的明珠都在颤动,她摆了摆手,仆婢才齐齐上前,几十只蜜烛点燃,厅堂顿时大亮。
郡主凝望月池和刘瑾,嘴角一翘:“二位不愧是天子近臣。果然有几分胆色,倒教老身的小把戏落了空。只是吓坏了张郎中,不过想来,张郎中也不会见怪吧。”
张彩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他咬着牙道:“郡主哪儿的话,是下官无状在先,郡主宽宏大量,下官十分感激。”
三人皆是一脸郁色地落座。瑞和郡主却又冷起脸道:“适才不过一碟开胃小菜。尔等强抢我家的财物,岂能轻易罢了。”
月池道:“下官此来,正是为此事与郡主相商。下官有策,解郡主多年心病。”
闹了这么久,终于切入正题了,瑞和郡主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带三分讥诮。她道:“噢,你倒说说,老身心病为何?”
月池道:“自然是为爵位传承。长房犹在,武定侯的爵位却落入二房之后。下官有策,让爵位重归永嘉大长公主的血脉。”
张彩和刘瑾都是心里一惊,这牛皮可吹得有点大了。瑞和郡主显然也是如此以为,老太太又笑出了声:“就凭你?年轻人,你闹出这些事,早是必死无疑,凭什么在我这儿大放厥词。”
月池坦然道:“我自然凭得是郡主走投无路,只能与我赌这一局。现任武定侯郭聪一脉夺得爵位,靠得是裙带关系和长房内斗。郭贵妃进谗言,让仁宗爷弃有皇室血脉的长房不用,反将爵位给了二房。英宗爷二登帝位时,长房本有拿回爵位的机会,可惜您的两个侄儿内斗,二爷郭昭居然告大爷郭昌不孝,郭昌下了狱,即便放了出来,也错过了机会,而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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