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买桂花同载酒(1 / 2)
“方才在你那里,我刺了晏照夜一句。”
难得有人敢给晏照夜找不痛快,李知昼兴致来了,她问:“你是如何刺他的,我怎么没听到。”
赵玞拨开珠帘,“唔”了句,“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谢他照顾你。”这话乍一听没什么,细想其中就晓得赵玞的意思。
不出意外,李知昼日后要做晏照夜的正妻,至少在晏照夜心中是这样。可赵玞知道李知昼要逃,而晏照夜不愿意让她走。
她说那话无非就是并不把晏照夜当做李知昼的夫君,否则为何要谢他。
竹心在门旁守着,这又是赵家,李知昼很安心,说话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想过了,越拖越不成事。回了京城一个月内我就离开,到时我写信给你。”
赵玞点点头,握住她的手,“你要照顾好自己,等你安顿下来我去找你。”
李知昼将自己的计划说与她听,她道:“我打算去江川,听闻那里春日杨柳依依,冬日雪覆长河,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去一个无人认识她的地方,种一亩田,买一进屋,就这么终了余生也不错。
自从父亲母亲故去,李知昼对世间就鲜少有牵挂了,如今她只愿赵家人能平平安安,除此外她别无他求。
晏照夜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赵玞看在眼里,他对玉娘情根深种。玉娘对他看似无情却有情,只是不知道这情有几分。
赵玞道:“你……你对他一点儿都不喜欢吗?”
这真是避不开的问题,每个知道她要离开晏照夜的人都要问。要如何说她对晏照夜的感情,有一点喜欢,但还不是爱。与其在高门大户里做一个珠翠环绕侍女相随的贵夫人,她宁愿隐居山水,捱着田野间的霜雪艳阳,过着粗衣淡茶的生活。
她与晏照夜,生来就是两路人。
桌上有一碟杏花酥,这是田阿婆的拿手点心,杏花栩栩如生,味道香甜软糯,是赵玞的最爱。
李知昼拿杏花酥举例,“你最爱吃这杏花酥,假如有一日杏花酥只能在前街的凤莲堂买到,你还愿意吃吗?”
凤莲堂是晋州城内有名的糕点铺子,他家老板吕彦有个儿子,唤吕文墨,与赵玞、李知昼做过同窗。
在学堂时这人犯贱,看赵玞长得天真可爱,时常说一些污言秽语。
赵玞不想多生事端,一直忍着没有发作。谁知道这个小畜生居然恼羞成怒,撕了赵玞画给李知昼的生辰寿礼。
他大概不知晓,赵玞自幼习武,学得比李知昼认真多了,解决他一个不在话下。
当天在学堂赵玞打得他鼻青脸肿,其他学生在旁边看热闹,无人阻拦,原因很简单,这人犯了众怒,他们只觉得赵玞打轻了。
吕彦爱子心切,带着面目全非的吕文墨找到了赵家,让赵家给个说法。
赵廷先了解女儿是何品性,无缘无故她不会欺负人。
赵玞同吕文墨对峙,将他说过的话一一重述,吕彦气得脸色铁青,这混账,打不过赵家女儿也就算了,说的话真是让他丢尽脸面。
他灰溜溜地带着儿子走了,也不意思再讨什么说法。听说吕文墨回去后关了半个月禁闭,在学堂见到赵玞都是绕着走。
可赵玞对他厌恶无法改变,尤其是他撕碎了自己的画。
她再也不去凤莲堂,也不许家中有凤莲堂的糕点出现。
其实何须她说,赵家人哪里还会去光顾一个少东家欺辱自家女儿的店。
今时今日提起这件事,赵玞依然气得牙痒痒,她一拍桌子,“那还吃什么,不吃了!”
门外的竹心吓了一跳,探着头一看,玉娘正替圆圆抚着后背,还安慰她,“好了好了,不气了,我就是打个比方。”
赵玞不气了,还反过来安抚她,她叹口气,“唉,你这么说我便懂了,只要你好好的,怎么样都行。”
再多的感激之情也难以表达,李知昼会把这份情记在心里,记得圆圆和家人对她的好。
“咦,太阳还没落山,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吧!”
她天性活泼,思维跳脱得很,上一秒还在伤春悲秋,下一秒就可以活蹦乱
李知昼见怪不怪,只问:“我们俩?”
赵玞睁大眼睛,嘟着嘴不满道:“当然就我们,你还想有谁?”
“哎呀,我就是随口问问。”李知昼说话间挽着她的手出去,还不忘回头嘱咐竹心,“他们问起来就说我们晚上在外面吃。”
回来了几日,这还是第一次能安安静静地逛逛,看看。
她们并肩走着,斜阳拉长了身影,赵玞去踩她的影子,李知昼就躲过不让她踩,打打闹闹,如同儿时那样。
赵玞感慨道:“现在想想,还是儿时无忧无虑,那时候除了上学堂烦人,什么都是好的。”
她学着她阿爹,手背在后面,装作少年老成的样子。
前面是李知昼最爱吃的面摊,摊上炊烟袅袅,老板忙着烫面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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