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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唯有一女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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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昼仍在昏睡,晏照夜拧了新的帕子换上,他坐在床头守着,想到自己刚才不合时宜的举动,仿佛丢了三魂七魄,这大概就叫“关心则乱”。

床上的人两颊泛红,睡梦中眉头紧锁,睡得不安稳,她太难受了。一会儿像棉被捂在身上,一会儿又像睡在冰窟里。

燥热与寒冷交织,想睁眼睁不开,脑袋太昏了,她能感受到有人为她拭汗,却不知那人是谁。

群风呼啸,万物萧然,山河天地唯有一女子而已。

竹心同郎中匆忙赶进府中,片刻不停,两人进了屋,带来一身寒气。

“郎中,快瞧瞧,病人在床上。”

晏照夜自觉为郎中让位,好让郎中坐着把脉。

脉象略微紊乱,拿掉额上的枕巾,一片滚烫,应当是热病无疑了。

郎中:“她可受了风寒?”

晏照夜道:“白日里淋了些雨,又吹了风。”

“这就对了,是风寒所致的热病,不打紧,喝两幅药即可。”

送走郎中,晏照夜又坐回去,他仔细地端详着李知昼,她比平日多了些病气,眉宇间有些病美人的意味。活泼成了沉静,灵动成了忧郁。

她的唇薄而明显,晏照夜还记得李绮曾说过薄唇的人最为薄情,那时李绮在暗讽他,他不在乎,此情此景,他莫名想到这句话。

你当真薄情吗,玉娘。

“水……喝水……”微弱的声音,不凑近听甚至听不清,晏照夜却立刻领会意图,倒了一杯水喂她。

晏照夜扶着她靠在怀里,轻轻地把水送到她唇边,她浑身无力,喝得很慢,半杯水喝到竹心从医馆回来。

竹心马不停蹄去厨房煎了一碗药,褐色的汤汁清苦无比,若是李知昼醒着,恐怕又要喝得艰难了。

饮完水的李知昼有了力气,迷迷糊糊醒了,竹心要喂她喝药,晏照夜拦了下来,“我来。”

他仔细地,一勺一勺药喂进李知昼嘴里,李知昼咬着牙喝下,她是不愿意喝,可这是治病的药,不喝会死人的。

唇舌缝隙间都是苦味,李知昼面露难色,她嗓音微哑,抗议道:“我要吃蜜饯……”

“玉娘,你还难受吗?”

辰时一刻,赵玞起床梳洗,竹心来禀报,说玉娘得了温病,刚喝下药。

赵玞担忧李知昼,让水澜随意梳个发髻,钗环未戴一只忙赶着去看李知昼。

李知昼正睡下,她听到赵玞的声音,立刻道:“圆圆,药好难喝,我要吃蜜饯……”

水澜不用等赵玞吩咐,已然退下身去准备蜜饯。

不过她还有力气嚷着要吃蜜饯,想是无甚大碍。思及此,赵玞又气她淋雨,作贱自己。

还在病中,不宜打骂,赵玞决定待她病好再算账。

赵玞走近,看她气色尚可,忍着骂她一通的冲动道:“喝了药是不是好多了?”

“不太好……”李知昼可怜巴巴的,她最是了解赵玞,装作虚弱想博得赵玞的同情。

“那你先好好休息,病好了带你出去玩。”她还掖紧李知昼的被子,心里想着要收拾她,却还是忍不住关心她。

晏照夜是个旁观者,目睹着她们的相处,他隐约明白,在晋州的李知昼和在京城的李知昼不太相同。

晋州是她的家乡,有她的亲人,好友。她在这里更自在,是出了笼的鸟,入了海的鱼。

赵玞临走时轻声对晏照夜道:“多谢你对玉娘的照顾。”

她身形娇小,同晏照夜对视需仰首,乌色占据她的瞳孔,脸上是笑意,眸中实则平静无波。

晏照夜接住了她莫名其妙的敌意,同样浅笑着回:“说笑了,照顾玉娘是我应做的。”

李知昼眼皮打架,马上就睡着了,晏照夜一句“玉娘,我能同你交吻吗”让她清醒。

李知昼捂住唇,“唔……不行,病气会渡给你。”

“不怕,病了我和你一同喝药。”他目光灼热,李知昼受不了他的样子。

“……那你不要吻太久。”

很轻的吻,轻到李知昼恍惚这个吻不存在。

晏照夜吻了她的眼皮,起身道:“睡吧。”

斜阳西沉,大片橘黄洒在窗上,静静的,闲暇到李知昼舍不得起来。

有人开门,然后是脚步声,最后他道:“玉娘,下来用些饭。”

响油鳝丝,羊蹄笋,蟹粉狮子头,无一不是李知昼爱吃的。

将近一天水米未进,李知昼肚子空空如也,这些好吃的还真打动了她的肚子。

她习惯了晏照夜看着她吃东西,也不讲究了,饿起来哪里顾得上什么文雅风度。

羊蹄笋入口鲜美,吃完唇齿留香,李知昼吃着吃着忽然想到,“郎君,我想着你是不是克我?”

晏照夜道:“……何出此言?”

她干脆放下筷子,一件件地细数,“实不相瞒,遇见你之前我身体康健,莫说是温病,就是风寒也是偶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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