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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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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王二郎听了孙斛的话,当即撂下燕流,带着孙斛等人杀气腾腾地冲出了彩衣楼。

燕流呆愣在原处,是他缠着自己一个月,现在又走了,这王二郎果真有毛病。

王家,前厅内。

王二郎人未到,声先闻,“爹,这次我一定要报仇。”

厅内各商铺的掌柜们面面相觑,二公子这又是要闹哪出。

王昶努力压制住怒火,摆摆手,“好了,账本明日再看,今日都先回去吧。”

人人都爱凑热闹,掌柜们慢慢挪着步子,耳朵恨不得长在王家前厅里。

走出前厅没几步,就听到王二郎道:“李知昼那个贱人回来了,我们就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王二郎话中有怨怼和气愤,这话一出,王昶就咬着牙道:“混账。”

看来王昶气得不轻,他们不敢再多留,纷纷加快了步伐。

这些人是知道李知昼的,当初王二郎重病,王家强娶李知昼,结果人家不愿意,逃了。这件事在晋州闹得沸沸扬扬,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乐子。

“爹,之前她人在京城,咱们做不了什么。如今她到了晋州,还容得下她撒野吗?”

王昶感觉自己脑仁隐隐作痛,这个二儿子真是个蠢才。

幸而还有个大儿子精通诗书还能打理家产,否则他百年之后如何安心,养出这么个讨债鬼,怕是死了也羞于见列祖列宗。

王夫人上前劝着王二郎,她瞧着不成器的儿子,低声道:“你可知同李知昼来晋州的男子是何身份?”

王二郎不屑一顾道:“知道,不就是个京城的官吗。表舅在朝中官位不低,难不成还怕了他。”

王昶“哼”了句,“前两日你表舅那边传来了消息,那人叫晏照夜,是大理寺少卿。”

不学无术的王二郎哪里知道大理寺少卿是个什么官,他只晓得哪个青楼的姑娘漂亮,他嚷嚷着,十分蛮不讲理的样子,“大理寺少卿又如何,听着也不是多大的官。”

王昶瞥了儿子一眼,他衣衫上有浓重的胭脂香,不用想也知道是从青楼跑出来的,他警告蠢儿子,“他的官职是不大,可他爹却是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幼年时为皇上做过伴读,听说皇上待他很是宽厚,你休要多生事端,否则我们也保不下你。”

王二郎毫不在意,他心想,天高皇帝远,你能奈我何,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他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他心思郁闷,李知昼他是不会放过的,可如何能避过父亲母亲做事呢……

经过回廊处,迎面碰上大哥,王二郎视若无物,和他擦肩而过。

王恙大他三岁,自幼处处压他一头,父亲母亲满口称赞的只有他,自己则是他们口中的惹祸精。

一母同胞又如何,他对王恙没有半分所谓的兄弟之情,只觉得这人虚伪。

王恙踏出半步,又转过身,不管王二郎听不听得进去,都道:“要听父亲母亲的话,莫要去惹那人。”

他青衣素冠,容貌俊秀,一言一行皆是读书人的风雅,反观王二郎,一副浸淫在酒色中的虚浮样,兄弟二人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王二郎听到他说话就烦得慌,他回头,恶狠狠道:“不用你管,读你的破书去吧。”

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弯,王恙若有所思地凝神望着扶栏处的丁香,他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再回神,又成了那个文雅的王家大公子。

夜半三更雨势渐起,滴滴答答的声音格外催人入眠。

李知昼脱了衣衫睡下,今日她睡得困难,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

晏照夜以为她是有心事,难以入眠。结果睡着了的李知昼不自觉移到晏照夜身旁,她身上滚烫,晏照夜皱着眉,抬手摸了摸她额头,也是烫得吓人。

白日里淋了雨,姜汤又不喝完,也该是要病一场。

她这温病来得突然,大半夜的,也不好寻郎中,惊醒赵家人更是不妥。

远处几声鸡鸣,天也要亮了。

晏照夜起身拧了一把巾子,趁着烛火的光覆在李知昼额头上。

巾子吸了水变凉,李知昼额上太烫,很快就让凉巾子成了热巾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门旁放着伞,是竹心天黑前放下的,她想着晚上该是有雨,是要用到伞。

晏照夜循着灯笼昏黄的光,找到府里守夜的人。

守夜的人昏昏欲睡,看到白衣撑伞的男子朝着自己走来,吓得清醒了,谁不害怕鬼。

“鬼”走近了,稀奇的是这鬼既没有面色苍白也没有七窍流血,而是无比俊美,他这才发现,原来这是玉娘的夫君,不是什么鬼。

晏照夜道:“玉娘发了温病,可否为我找一些帕子?”

库房有很多新的帕子,守夜的人没有库房的钥匙,带着晏照夜敲了竹心的门。

竹心睡眼惺忪开门,嘴上还问:“大半夜的敲什么门?”

守夜的人道:“玉娘发了温病,要寻些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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