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25节(1 / 4)
赵戚在王府扑了个空,府中下人从先时的忙乱到渐渐安定,井然有序的各自回到差事上。一列京兆府兵和一行奉茶侍女在游廊上擦肩而过,谁也没碍着谁。
赵珩在知章堂设了茶水,叫人请了赵戚来。一面斟茶一面寒暄道:“听闻二哥宫中陆妃有了身孕,臣弟还未来得及去道贺。”
赵戚的神色已逐渐缓和,他原也知道赵珩并非任人拿捏之辈,先时因他嚣张而心绪难平,如今也克制下来。赵戚闻此言,脸上也有些温和笑意,“她身子不大好。孤怕惊扰她安胎,故也并未张扬。”
赵珩笑道:“南地气候多变,多产稀有药材。臣弟从南边回京时,带回不少。赶明儿叫人挑些上好送去东宫,也算臣弟一点心意。”
赵戚淡淡谢过,兄弟不咸不淡说了几句,便再无多话可言,不多时,领兵的将官模样的人来请赵戚示下,他便起身,赵珩送了一段,亲切问道:“搜检仔细了?没漏了哪儿吧?”
赵戚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依旧和煦恳切,好似赵戚真是夜半上门作客来的。赵戚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暗道他装模做样,小人得志。
赵戚将要踏出知章堂的门,赵珩忽道:“南元偏安一隅,素来阴险诡诈,两面三刀。北梁雄踞北境,虎视眈眈。其余诸国依附,天下战局未定,二哥觉着,大晋上下谋和,便能稳坐中原吗?”
赵戚却道:“晋都集天下八分靡丽,可五弟别忘了,近百年纷争不断,晋都之外,多的是赤地千里,民生凋敝。天下苦战久矣,该当休养生息。”
赵珩道:“此事不在晋。我朝占着中原沃土,自可养息。可北地苦寒,南地湿热。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二哥推己及人,也该知道此非梁元所愿。”他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同室操戈,只能为他人所趁。”
赵戚冷冷道:“此事也不在孤,而在你。”
赵珩往后一退,拱手道:“臣弟惶恐,自当尽心竭力,守朝之疆土。”
玉川和赵延不知何时来了知章堂,远远侯在游廊之上,见他二人出来便隔着人行礼,赵戚转身离开,他俩才过来。赵延开口便冲道:“他想干什么?”
玉川面有忧色,“太子哥哥气势汹汹,吓了我一跳。为着什么呀,大哥无事吧?”
赵珩说道:“无事。夜深风寒,回去歇着吧。”
他似不想多言,玉川和赵延也不再问,书房的管事却迎上来,手里拿着个坠着络子的白玉佩,对赵珩道:“殿下。这是从书房榻上找着的。这玉瞧着颇为名贵,可是您落下的?”
赵珩鲜少在身上佩饰,大约是陆在望的。他原想开口叫管事送回,可却鬼使神差的把玉佩接了过来,玉佩触手温润,雕成祥云式样,他没说什么,拿着进了知章堂。
玉川眨了眨眼睛,对赵延困惑道:“玉佩是陆小侯爷的呀,我今日见他佩在身上。”可她才看清尚未来得及说,便被赵珩拿走。
自然的好似这玩意真是他的。
赵延想也未想,“兴许大哥准备下回亲自还给陆之洹那小子。”说完他又觉着哪里不对,问管事道:“在哪里找到的?”
管事说道:“书房榻上。”
赵延忽然愤怒:“陆之洹这小子是越来越没个人样!什么地方他都敢上!”
玉川轻轻拽了拽他,柔声问道:“大哥晚间回府似乎就进了书房?
管事答道:“是。”
玉川又问:“陆小侯爷也在?他几时走的?”
管事想了想:“走了不出一个时辰。”
玉川和赵延一齐沉默,打发了管事之后,玉川困惑的斟酌着对赵延说道:“兴许是小侯爷累了,借书房歇了会……大哥似乎还挺喜欢陆小侯爷。”
赵延觉得玉川这几句话问的古怪又别扭,但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别扭,哪里古怪,只好持续愤怒:“那小子天天跟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狗胆包天……”
玉川却道:“大哥也并未生气。你反倒发起怒来,好没道理。”
赵延说道:“二姐又怎知大哥没生气呢?说不定早把陆之洹吊起来揍了一顿,只是咱们不知道。”
玉川素来性情温和,从小到大几乎从不惩处宫人,但她此番听到“吊起来打”时却罕见的点了点头,她诚心地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赵珩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冷情寡淡,连一母所出的弟弟妹妹他也很少有亲近之举,从他的床榻找出旁人的玉佩,还是个男子的玉佩,就好像天上飞了只鱼那般怪异。
玉川没法想象,只好倾向更有可能的那一面——陆小侯爷行事乖张,睡了大哥的床,结果被大哥狠罚了一通。
赵延和玉川都被这个说法给说服了,便也没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有赵延暗自决定,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教教陆之洹,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省得日后他再不知天高地厚,惹到大哥头上。
江云声将她送回侯府,便自回自家。此时夜已深,因怕惊动人,她便从侯府角门进,又一路轻手轻脚的溜回青山院,路上却遇见了陆之淳,他面有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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