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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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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呢,是谁下的,二郎可要再细想想,再说与我们知才是。”

徐二郎心里一跳,怒道:“张四郎,你又是什么意思?”

那叫张四郎的排众而出,左手垫着一包点心,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我不知刘家何时买了点心,却知道你徐二郎今日去了街上致春斋,带了几个纸包出来的。徐二郎,你买的点心,怎就让刘大娘借花献佛,悄没生息地下了药请你吃呢?”他古怪一笑,拉长了调子,“莫不是——你心里对刘大娘有意,才佯装不知地吃下去了呢?”

徐二郎心如擂鼓,不知他究竟是何意思。若是他断然否认,张四郎又说得这样有道理,恐怕不好取信众人——但若是就此承认,他与刘颐岂不就是你情我愿,这场闹剧也可就此解决?

所以瞬息之间,他喘了口气,便点了头,作出一副痛悔的模样:“我原以为大娘真与我有意,可谁知……”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抬头,向着刘颐看了一眼。这饱含痛悔与神情的一眼却撞进一对寒津津冷飕飕的眸子中,顿时令他目光一缩,不敢再看向那边。

张四郎一边点着头,一边笑道:“果然有理。是刘大娘对你有意,在你点心中下了药,又反过来请你吃。你以为刘大娘对你有意,所以吃下点心,任她对你施为。可是不知怎的,等我们来了,她又怕事情败露,所以忽然反悔,是也不是?”

徐二郎点了点头,心里却骤然升起不安:“张兄……说的……正是。只是我这甥女面皮太薄……今日之事,我徐二郎对天发誓……”

“徐兄,慢着。”张四郎却打断了他,上上下下地瞅着他,露出惊奇的神色,“你说自己被下了药,所以才被我们撞见如此场面……可是我怎么看着,你徐兄在这香闺榻上,又是翻滚、又是躲避,又是猛虎出笼、又是鲤鱼打tg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被下了药的呢?”

☆、

徐二郎如遭雷击,顿时出了满身冷汗。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来,原本疲软无力的双手竟然顺顺当当地抬了起来,筋脉肌肉毫无凝碍,就仿佛他从未吃过那蒙汗药一般!

张四郎又慢悠悠地加了一句:“怎么,难不成,徐兄并未吃那带有蒙汗药的点心……只是以为刘大娘与你有意,所以就假装进了套,所以才被我们当场捉住,你这不堪举止?”

徐二郎抬眼瞪着他,脸上一片煞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心内如有滚油煎熬,耳边嗡嗡回响着张四郎的话,却丝毫也分不清他究竟是想帮自己、还是要毁了自己。

若是要帮忙,他又何必要揭穿自己话里纰漏!若是不帮,他又何必话里处处对他透着有利!他究竟,他究竟……

徐二郎倒想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分辨一二、好从这场乱局中脱身,然而如今他已心慌气短、脑袋里糊成一片,根本无法进行什么思考判断,只好心里一横,顺着他的话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着诸位……我徐二郎,确是对刘家大娘有意……而刘家大娘,自然也是与我有意……我正是以为了这点,才,才在诸位来临之际,情不自禁,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一边说着,他一边狠下心来,举手扇着自己巴掌,“我,我该死!我,我徐二郎,色迷心窍!”

他这一番真情剖白,倒是又引得几个人略为动摇。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颐却忽然凄然喊道:“他撒谎!”

徐二郎恢复了力气、全然不像中了蒙汗药的模样,他自己不知道为何,刘颐却一清二楚。那沾了蒙汗药的点心裹在她衣襟里,多多少少会掉落一些,这药效便减了两三分;众人进来后,刘颐又发恨将匕首掷向徐二郎,也是打着疼痛能令人清醒的主意。她的确一介女流,无有防身之力,论智谋,也比不上徐二郎这等读过书的人——可是徐二郎这等心高气傲,又怎会料到她竟然事先知道了一切,又有余力反抗?所以才落入了她的圈套之中。

他既然敢伙同刘徐氏下套,要毁她刘颐一生,就不要怪她反将一军,让他名声臭到底!

刘颐心中敞亮,脑筋又活泛,无论徐二郎说得如何天花乱坠,都紧握着自己的底牌,此时方慢慢掀了出来:“徐二郎,我尊你一句阿舅,你却不但欺凌侮辱我,还肆意败坏我的名声!明明是你意图对我下药,却非要颠倒黑白,说我对你有意!”

她向前站了一步,转身面对众人,泪水潸然而下:“诸位叔伯明鉴……若是我对他有意,又岂会如此不顾天理人伦、不顾孝道良心……在先母曾氏的房中,如此胡闹!”

这句话正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得众人瞠目结舌,半晌回不过神来。都亭长三步并作两步,行到她面前来,惊怒问道:“什……什么?刘小娘子!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刘颐斩钉截铁地道:“若有半分虚假,便让我生时受万人唾骂、千夫所指,死后下那阿弥地狱,再不复轮回往生!”

这番重誓一发,再无任何人心中质疑。都亭长沉默数息,连连叹道:“刘小娘子,你……你……唉!”

若此间真是刘颐闺房,众人尚会对徐二郎心存善意;然而此处却是刘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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