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3 / 4)
亮的齐射,隔着护城河,将数十名溃兵从背后射杀。
侥幸未死的溃兵惨叫一声,再度加快脚步冲向自家本阵。
“嗖…嗖…嗖…”又一排破甲锥水平着飞出,将逃得最快的人当场钉死!
剩下的人后退也不是,前进也不是,夹在火枪和强弩的准确射程之间,不知所措。董抟霄见状,立刻又猛地挥了下手,“擂鼓,命他们过河再战…”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催命的战鼓声,在元军本阵响起,不容拒绝。
手里拿着擎张弩的督战队士卒,弯下腰,用大腿和腰部的力量,配合着拉开弩弦。然后,默默地将一支支弩箭安放在射击槽中,对准百余步远处,还在犹豫不决的自家袍泽。
剩余的溃兵嘴里发出一连串悲鸣,掉转头,再度涌向浮桥。步履踉跄,就像一群孤魂野鬼。
“大人,他们今天已经尽力了…”同知程明仲心软,凑到董抟霄耳边,低声替幸存者求情。
“慈不掌兵。这种然生怕死的废物,留之何用?”董抟霄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來人,再送十架云梯过去,让他们登城。先上城头者,无论能否站稳脚跟,皆赏铜钱二十贯,官升三级…”
“送云梯,赶紧送云梯过去…”一名千夫长打扮的色目军官,挥舞着钢刀,向被临时抓來的民壮大声命令。
民壮们不敢违扛,忍气吞声地抬起云梯,走上还冒着青烟的浮桥。沒等他们抵达对岸,蒙元浙东宣慰使董抟霄又咬了咬牙,低声咆哮,“把所有火炮和弩车给我推上去,瞄准城头。炸,什么时候咱们人上去了,什么时候停下…”
说罢,猛地一提缰绳,策马向后退去,远远退出城上火炮的可能最大攻击范围之外…
注1:畲兵,畲族部落兵。属于生活在两浙和福建山区的少数民族。骁勇善战,宋亡时,曾经抵抗蒙古人十余年,最后才被镇压了下去。元末时,也有许多被当时的官府征召,对付红巾起义。
注2:毛葫芦兵,即由地方士绅出资募集的乡勇。受当时的族权和乡土意识影响,他们的作战意志,往往比蒙元的正规官兵还强悍。
较量 上
“呼……”身边亲兵和文武悄悄松了一口气,紧随其后,退向战场外围,尽量远离江湾城的青灰色城墙。
五百步,按说已经非常安全。淮安军的火炮射程虽然远,但瞄准也得用肉眼才成。五百步距离,万里挑一的神雕手都不敢说自己能看清楚一个人影,目力只能算十里挑一的淮安炮手更不可能。
但凡事都怕个万一。万一老天不开眼,被他蒙中了呢?死了的人可沒地方买后悔药吃。所以这些天來,只要董抟霄一亲临战场,他的亲兵和麾下文官们个个手心里头都攥满了汗。要不是畏惧这位“董剃头”杀伐果断的威名,大伙早就撒腿逃得远了,根本不会咬着牙苦撑到现在。
他们的性命都金贵,不能稀里糊涂死在淮安军的炮火之下。但是,队伍里的汉军弩炮手们可沒这么好的待遇了。逆着董抟霄后退的方向,四十余辆由色目工匠精心打造的弩车,十余辆从不知道哪路红巾诸侯手里缴获而來的炮车,松散地排成扇面形,由水牛拉着,缓缓向江湾新城青灰色的水泥城墙靠近。
数以千计的元军精锐,则缓缓地跟在了弩车和炮车后二十余步远的位置。蒙古人、色目人、契丹人,汉人,每个人的神色凝重。他们的队形排列得非常古怪,就像一头鱼身上的鳞片,按照某人特定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每片麟,基本上都由三十名士兵构成。每两个鳞片之间,都留着巨大的空档。
全四名身穿千夫长服色的将领,则各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于队伍中往來穿梭,片刻都不肯停歇。
他们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更好地鼓舞士气,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免自己停下來之后,成为淮安军炮手的靶子。火器的出现,令战争的规则,发生极其巨大的变化。越是处于作战一线的中低级将领,越是对此的感受深刻。因此,他们不得不强迫自己加快适应速度,跟上这一变化。否则,他们有可能很快就变成一具具尸体。
“呯…”一枚铅弹掠过四百步距离,打在了弩炮车前,将拉车的水牛吓得停住脚步,嘴里发出低沉的叫声,“哞……”
“神射手,当心神射手…”
“竖盾,把盾牌竖起來…”
弩炮车后,也立刻涌起了一片慌乱的叫嚷声。很快,就有人推着底部装有木头轮子的巨盾冲上前,将拉车的水牛挡了个严严实实。
“呯…”第二枚铅弹恰恰飞來,不偏不倚,打在了巨盾中央。将包了铁皮的巨盾表面,硬生生砸出一个大坑。
“盾牌手,盾牌手,护住炮车,护住炮车。子弹打不透盾牌。这么远距离,子弹打盾牌不透…”四个千夫长也迅速做出了反应,策动坐骑,一边在自家队伍中來回穿行,一边大声命令。
更多的盾牌竖起來,将所有炮车和弩车遮挡了个严严实实。这下,站在江湾城头的神射手宋克甭说射杀目标了,连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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