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3 / 4)
字,在看他仍然没有动容时已经可以肯定。
有时候,面无表情也是一种情绪的反射。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被提出来,普通人都会感到迟疑、吃惊,而如果这些情绪都不存在,只说明他对这件事并不为奇,甚至是笃定的。
“既然会画影,不妨画一下我。”但见他话落就突然席地而坐,将背后的帽子拉至头顶阖盖大半张脸。我心有狐疑,当真闭上眼去感应,但不过数秒就睁开了,惊愕地瞪着那处,“你……”他抬起头,隔着距离问:“这么快?”
我摇头,“没有画影。”是一闭上眼,脑中就自动呈现某一幕,时光、剪影、迷离,全都重叠于眼前那道颓坐的身影,就连坐姿……也是一样的。
盛世尧掀开了自己的帽子,直起身走至我面前,俯看的视角与我四目相对,他说:“看来你已经想出来了,小囡。”
心头重重一震,小囡?这名字我……从未听过,却仿如有把锥子直击心脏。
我仰看着那双眼,“你是那个儿时教我缩骨功的老者。”不再是疑问,而是肯定。可是,为什么明明是老者,如今却变得这般年轻?再驻颜有术也不可能吧。我下意识去看他的手,在梦中画影时看得最多的就是他那满是皱纹且带了黑斑的手,而如今白皙宽厚的掌,修长的指,根本不见有黑斑了。
突然想到老妪阿月,惊疑而问:“难道你当时也得了衰竭症?”
模棱两可的答案:“类似吧。”
话留半分,其中必有别的蹊跷。我并不关注这,主要关注……“你就是在那时输血给我的?是通过什么方式的?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记忆有些错乱,很多事都记不住。遇见你然后学缩骨功,也是最近在梦中画影里记起的。”
讲话有些语无伦次,莫名的坐立不安,感觉就像小孩面对大人一般,多了拘束。但若认真算来,我还年幼他已成人,应该可以算成是比我长一辈吧。就是他的相貌反而比那时年轻。
正胡思乱想着,听到盛世尧低语了句令我惊愣在当场的话。
“不是输血,是换血。”
讷讷而问在喉间:“为什么要换血?”
“如若不换,你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难道那时我也生病了?”
盛世尧摇头:“是被疫气侵染。那年我正处在发病周期内,在去某个地方前经过那个小镇,一时不支晕倒在角落,醒来时身边有个小娃,那就是你。”
听到此处我心头一动,迫切欲知后事:“然后呢?”
“你很安静,可以一整天坐在我旁边都不开一句口。每天都会准时来,到第三天就会带一个馒头给我。但第十天你却迟到了,走到我旁边时就一头栽倒在地,面带黑气。如果不救,不出一小时你就没有呼吸了,念在你陪伴十天的情谊上,我替你换了血,并教你一些吐纳方法缩骨。大概就这样了,后来我就离开了那个小镇。”
我想这一定是个很不会讲故事的人,那么多复杂的事到他嘴里三言两语就讲述完了。而换血、缩骨,在他那也是轻描淡写。
哭哭啼啼
好像一些事都已经得到了合理的答案,可我总还觉得并没有完,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主要是浮躁的心没法静下来细细分析,慢慢推理,因为我有更牵挂的事:“可以告诉我,高城在哪吗?”这才是我来找盛世尧的主因。
在我问出口后,盛世尧眸光一敛,有些似笑非笑地道:“铺垫了这么久,终于问了吗?”
我面上一红,有些赧然。所有人都在避忌着这件事,我即使开口问,得到的答案也不见得是真实的。之前最后意识弥留时,高城抱着我沉痛不已,而盛世尧就在近旁掌控了全局,加上他显露的能力,我断定他一定知道高城的行踪。所以在来之前,我本想用这样的方式开头,与他拉近关系。却不曾想,与他的渊源竟是那么久远又那么深。
“他在这里。”
答案来的简简单单,没有任何修饰。可室内一目了然,除了我就只有他,高城在何处?
盛世尧偏转了头,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蓦然从座位里站起,直直瞪着那个位置,失声而问:“他在那池中?”在见他微点头时我身形已动欲冲过去,可只跨出一步脚弯就软了,一个跌冲朝着地面栽去,被旁伸来的手拖住,抬头间见盛世尧微蹙了眉,淡淡道:“不用急,人就在那里。等下我会告诉你一些事。”
被他环着肩膀带动了走时,并没觉得尴尬,到了池子位置处停下,我茫然去看盛世尧,这挡板要怎么打开?想不通为什么高城会又到下面去了,难道说他的狂性还没好?那底下的白蛇……突然间心底生出一股寒凉与惧怕,我颤抖着蹲了下来。
石板缓缓横移而开,担忧的、惧怕的都不存在,高城安静地躺在那。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我会心沉到底,听到自己在幽声问:“他怎么了?”
头顶平静的语声传来:“人的身体都有一个极限,当超出这个极限范围就会需要修复。他被药物不断提升能力,从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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