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 / 4)
我知道,这是阅历之后的沉淀。
疯子难得显得有些拘束,背着我走进石门时眼睛都不敢乱看,乘着成晓背身而走时,他突然压低声音说:“小匣子,我跟你说啊,你要见的这个人与我给你讲的那高人长得非常像。”
我的心思凝神在这石门背后的空间环境上,并没把疯子的话听进耳内。
是那间内室。
心中已有了肯定答案。尽管之前我因躲在巨型雕塑里面看外面的视角有限,而之后出来又惊险重重地带着周景跌进了池中,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没有人比我更对空间方位敏感了,正前方到底是巨型蝙蝠雕塑,往回退回三米就是池子,左右两边各有一根廊柱。
而如今,廊柱还在,雕塑和池子都不见了。
一道沉暗的身影就背站在本该雕塑的位置,成晓走过去柔和提醒:“夏竹来了。”男人默了数秒,开口:“小小,让我和她单独待一会。”
成晓耸耸肩,回转身就朝着我们走来,近前时顿住,“疯子,你也把夏竹放下了跟我出来吧。”疯子愕然:“啊?这个……”
我低道:“疯子,放我下来吧。”轻轻一挣,从他背上滑落,脚点地的霎那成晓一个箭步上来扶住了我的胳膊,稳住了我绵软的身形,朝她感激而笑:“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她冲我眨了眨眼,压低声悄语:“他很闷,不好说话,有事吼一声,我就在门外,随叫随到。”态度是俏皮的,眼神是善意的,我浅笑着点头。
还站不住,成晓扶着我坐在唯一一张椅子里,等她也出去后,一室寂静。我等了片刻,见对方始终都没有转身要开口的意思,只能清了清嗓子道:“在醒来之前我做了个梦,令我很是困惑,可否为我一解?”
“说说看。”男人婉转回身,沉定内敛地看过来。
我目光一顿,声音、容貌、与人,全都对上了,神秘人真的是盛世尧。
我说:“本来以为是噩梦,梦中有个怪物,狰狞无比像要来咬我,可到了跟前它自称它是命运,被人打散了形遁入那冥域空间。然后又说是我召唤他去的,我本觉困惑,最后它说我的体内原来有一个人的血,这个人名字叫,”我顿了顿,轻扬语声:“盛世尧。”
想过用很多种方法婉转地来试探,但最终我选择坦然直言。目光没有离开过那张脸、那双眼,哪怕是极细微的表情都没放过,然而,这个人除了内敛沉定,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外露。无动于衷?我在心中否定。
他的反应也出人意料,淡淡地回问我:“你怎么看?”
我沉吟了下,浅声而道:“第一感觉,这个梦很荒谬,是无稽之谈。命运是人们常挂在嘴边实则是推卸责任的一种方式,它是虚幻不存在的,何来所谓打散了形体遁入冥域空间一说。而后面更加离谱,我与你素未谋面,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怎可能身体里会有你的血?”
留意到他的眉毛极细微地上掀了一下,这是正面相对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可以算是有反应。而他并没开口,知道我还有下文:“但之后我沉定了心去思考,梦的解释有很多种,但始终离不开对讯息的摄入形成脑神经反射这一理论。就是说无论是噩梦还是美梦,它们的构成首先是人接触到这一类的信息,然后再在梦境中呈现。所以,命运或许可能存在人脑意识层中,有意无意间把它想成了真实存在也不为过,可是你呢?在此之前,我甚至没办法将你的声音与容貌,以及你的身份相连在一起,这要如何衍生出这个梦境来?就好比凭空捏造也需要有一定依据,而我,缺这依据。”
盛世尧抿了抿唇角,低沉声传来:“你陈述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论证我们并不相识。”
闻言我浅笑了下,确实如此,这是最大的疑点。再次开口时连我自己都讶异居然对他完全不设防:“我会画影。画影是通过对外界环境与细节的感知,形成一种对脑神经的反射弧,抵达脑层成为影像。在那些反证之后,我以为那不是梦,而是一次特殊的画影。它在告诉我一些事,一些其实存在,隐露细节而没被发觉的事。”
我以为,冥域空间和命运都是子虚乌有,它们出现是为了产生一个媒介,来引证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讯息。首先,我与成晓通话时是第一次听到他声音,产生一种莫名感觉以致于追问了他的名字,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盛世尧这三个字;其次,他以神秘人身份来救我们,听到他声音时我有一种熟悉感,只是当时发生的事已让我没有多余心神去思考这声音为何熟悉;再然后,我与高城被关在池内被蛇群包围,是他在上提示我的血可以让高城恢复清醒,并告诫我不到万不得已别走那最后一步。这是最重要的一条讯息,他何以知道我的血可有那特殊效用?
这些讯息加在一起,揉合后再重组,从而有了我梦中画影。
“很精彩。”盛世尧不吝啬赞美,“行为逻辑推理,正与反相结合论证。”
等过片刻,发觉他在说了这句赞美之后没了下文,不由眉宇微蹙起,“为什么我与你从未谋面,却可能流着你的血?”我用了“可能”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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