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4)
长久坐在岩岸上,脸上的泪早已被风吹干了,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静寂的湖边有一条孤伶伶的小船,只剩它与我相伴。
坐了将近一天,傍晚时才伸展僵直的四肢站起,一步一步踏着回到山洞,倒头而睡。
醒过来时的第一念就是,我之前那所谓浅眠的毛病当真是矫情,当疲倦了,不管在哪,不管何时,都能睡得昏沉,而且无梦。肚子饿的不行,我去把那两条冰镇了的鱼给翻出来,学着用之前烤鱼的叉子把它们给叉上,再点火烤起来。
庆幸那个人离开的“匆忙”,点火石与那把瑞士军刀都忘记问我拿了,一直在我这。不过就算没有,为了生存,即便是生鱼也会啃下去吧。
鱼烤好了,很不好吃,因为同样烤焦了。咬在嘴里都是焦苦味,但我默默地把两条鱼都吃进了肚子里。夜里腹痛,不想起来,对自己说忍一忍就过去了。
果然有用,再醒来时一点痛觉都没了。
储存的两条鱼被我吃掉了,我琢磨着该再去钓两条,反正现成的渔具与鱼饵都有。可从早上坐到天黑,鱼竿一动没动,拉上来,发现鱼钩上的鱼饵不见了。饿着肚子睡觉,做得全是钓鱼的梦,梦见自己成了个钓鱼能手,一条又一条的鱼被甩上了岸。喜滋滋地想,没了他有什么关系,我一样可以自己钓鱼,能吃能睡。
隔日醒来后意志满满地又去湖边钓鱼了,却仍然从早坐到傍晚,一条鱼都没上钩,鱼饵却又不见了。界此明白一个道理:原来钓鱼真的有天赋和技巧,我无法胜任。
鱼竿收起,改为再去林中寻找能吃的蘑菇或野菜。走得很深,回到了那迷雾丛林里,我真的找到了蘑菇,还有那种野果,可是却走不出去。想用画影,闭上眼除了黑暗什么影像都没,只能睁开眼继续盲走,也许吸入了瘴气头昏昏沉沉的,脚下一绊,就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再爬不起来,蘑菇鱼野果也滚了一地。我没再徒劳。
梦散(2)
不知过去多久,感觉好像有人在轻抚我的发,惊喜地翻身,看到熟悉的绿眸近在咫尺。我激动地不知从哪有了力气,一下撞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腰,嗡着声说:“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丢下我的,高城,我不做a,只做夏竹,你的夏竹好不好?”
他不说话,以为是不信我,着急地想要表态,可忽然发觉怀抱空虚。退开身,明明他人还在,还是那双戴了隐形夜视镜的眸,闪翼着幽暗的绿光,是我出了错觉吗?
“高城,你跟我说句话。”我向他要求。
他真的开口了,却是:“你不是夏竹,你是a。”
然后就如一道破除魔咒的指令般,眼睁睁看着他变成气泡,一点点消散。
我从沉浑中惊醒,确认了身周环境后,眼泪在黑暗里成蛹化碟,无声无息却哇哇直流。承认自己是故意走进迷雾区的,想用自己来赌他的不舍,赌他可能还躲在某处窥看着我。可是,赌输了,即使我因承受不住雾障而倒在这里,他也不会知道。
他真的离开了。
从认清自己喜欢他到爱上他,时间很短。因为当喜欢的念在心底滋生时,就像偷偷尝了一块糖,甜味在嘴里蔓延味蕾,以至心都感觉甜蜜的这么美好;可我却不知,爱却是那块糖还没来得及吃下去,就已经化了,而我已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的这般残忍。
淋漓地痛哭之后,我还是得咬着牙撑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前。
我是个画者,最懂细节捕捉,又怎会在走过一次迷林后还走不出呢?不过是我自己做的一场自欺欺人的梦而已。如今,真的可以梦醒了。
回到岩岸,等着天亮后在林口剥了那天他拿回来的树皮,煮了一大锅的黑汤,连汤带树皮我都吞进了肚子里。因为它们能救命,解那瘴气之毒。
又把蘑菇煮了一锅,一点一点细嚼慢咽。因为它们可以补充能量。余下的果子我都装进了衣兜里,鼓鼓涨涨的。回到山洞环视了一圈,角落的渔具……不要了,反正我也不会钓鱼;地上的柳碗筷子……不要了,以后不会再用。好像没有什么要带的,就这样吧。
转过身时,瞥见绑在手腕处的黑绸带,没经大脑思考就扯了下来朝后一丢,但走出十几步却步履变缓,直至停下。最终我回转,俯身将那黑带捡起又再绑回了手腕。
如果除不去心上的刺,丢弃它有何用?更何况,衣兜里还装着他的军刀以及点火石。
来到林中的岩岸登上那艘小木船,看到里面横放的两根划桨,自嘲地笑了笑。总算他没冷酷到让我自己砍木制伐,以及做这种船桨。
事实证明,没人生来就会做一些事,总是通过后天的不断实践才能得出经验。
折腾了近半小时,我才能控制小船。并没向湖中心而划,而是沿着湖岸环绕,我必须先得弄清楚一件事才行。差不多近中午时,我回到了原点,然后也确证了心中的猜测。
一直以为所处的这个岩岸是虎崖山下的某一角,可当看到落景寒与谢锐带了船过来接他时,我就产生了疑惑:要离开的话,不是应该想办法穿过迷林,或者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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