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4 / 4)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这次他用手指了指我的头,“之前你这里想的,我看到了。那双眼睛很像你的。”
这才意识到他是在说我遁入黑暗中出现的那段影像,居然被他也看去了。我又狐疑心起,他能遁入别人的思维空间这能力还在?“你为什么能看到?”直接问出了口。
“没有为什么,看你突然变得情绪不安定,就进入你思维看了。小时候的你与现在的你变化还挺大的,就这双眼睛没怎么变,”他顿了下,轻吟而道:“看似平和却藏了不驯。”
我默了声,思绪偏离而远。
夏竹的身份是被强加的,杨晓风的记忆也是注入的,这段关于小女孩的空间记忆是属于我的还是又一个人的?我不敢确定了。我到底从何处来?为什么会有人对我填塞一段又一段的人生,让我扮演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角色?
肩上一紧,整个身体被高城揽靠得更紧了些。我抬起眼眸看他又专注凝望前方湖面的侧脸,假如他真的成为了一张白纸,那与我是何等的雷同啊。他不知前情后事,只因为有了名字而记起了一些;我有名字,但无论是夏竹还是杨晓风都不真正属于我,我的名字在那思维空间里叫a,简单的发音,像是一个代号一般,其余的人生都是别人为我填写的。
不分先后
伤感随着思绪流转而来,我将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也不知是对自己低语还是对他:“我不喜欢a这个名字。”他听到了,侧转脸低了眼帘看我,眉目近在咫尺,他问:“你还有别的名字吗?如果没有,就我给你取一个。”
心中一动,但张口还是坦言:“有过两个:夏竹,杨晓风。”
“杨晓风?杨柳岸,晓风残月吗?意境不错,不过夏竹更适合你,就用夏竹吧。”
我微讶地坐直起来:“为什么是夏竹?”
“夏天的翠竹,与春莺、秋湖、冬雪有相通之美。而它合适你在于……我喜欢这名字。”
“……”
还以为有什么特殊注解呢,原来仅凭他个人喜好。这一点,像以前的他。我突然察觉到自己已经无意识地在用以前和现在的来区分他了,从心理上表达就是我在接受他的现状。
突的他又冒了一句:“你小时候待的那个地方,我感觉有些熟悉。”
我怔了怔,“熟悉?”
“你那思维空间太短了,环境范围也太小,只看到一块空地,一棵高拔的大树,还有一所房屋。假如给我再多点讯息的话,或许能确定地理位置。”
我更疑惑了:“你从哪看到大树和房屋了?”我这个当事人都只看到自己小时候坐在一块平地上,抬头仰看着天,其余的视界都被局限了。只听他浅浅道来:“黄昏,在你静坐的前后二十平方米以内都有侧向偏左的阴影,男人视界与你隔离约十米,房屋侧影与树影间隔两米,这些足以说明房屋在你正后方,大树在你右侧方。”
这一连串数据把我都听愣了,当时在思维空间里,所有的关注点都在孩子背影上,根本没留意过地面情况。我又直白地问了个问题:“你怎么知道那时是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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