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4)
“小竹子。”高城突然唤,顿了顿后道:“这里没别人,那套虚的别跟我来,当时你察觉了什么,说说看。”
……我蹙了蹙眉,首先因他那敏锐的心思,其次是那称呼。刚才他跟张继放话时带了维护之意,我也没放心上,而今私下里也这么唤,从夏竹到小竹子,前后十来分钟的事,转换未免也太快了。
“需要整理那么久吗?脑袋瓜在想什么呢?”一声低喝传来,随而他又指了指茶几,“边吃边说吧。”我依言坐下,飘了眼外卖袋上“喜福楼”三字,也亏得他这么晚还能喊到那家饭店的外卖。
没打算瞒他,吃了两口就开始说出心中的猜测:“我觉得那个矮冬可能有问题。”
“谁?”高城抽了支烟靠在沙发上,也不点燃,就夹在手指间,一副慵懒状。
“就是徐江伦边上那个有些矮的警察,你应该对他还有印象的,之前张继召集人询问地下室出入情况,他主动站出来说最后一个离开的是他。刚才我在门内听他们交流,他话少,不轻易开口,但每次语出都带动了周旁人的情绪。之后老刑警在骂我时,即使他没说一句话,也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若说老韩对我和你的敌意是放在脸上,那他一定是沉在心里。”
“你觉得他是?”
我摇摇头,“不知道,就目前而言我观察到的就这些,没有确切证据可进一步判断。”
“是有进步,晓得观察入微了。”高城赞。
有过多次前车之鉴后,我不会再沾沾自喜,因为他一定还有后文。给颗糖再给一棒子,是他特有的方式。果然,他紧接着又道:“不过,一个人面对面地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能对他的肢体、面部表情、行为进行判断,你那本行为犯罪心理学是白看了。回去从头看一遍。”
我不服:“哪里有错?”
“我说过,行为逻辑推理必须极度理性,而你在对那矮个子判定前,情绪首先被‘他是地下室最后一个出去的人’这个要素影响,先入为主地将他放在了一个嫌疑的位置上,故而之后你所有观察的点就会向这方面偏靠,一个阴沉的眼神、一声轻哼,乃至沉默不语。”
高城突然把烟丢掷到我身上,我下意识地用手接住,只听他浅淡而道:“在烟丢过来时,你的反应并未经过大脑层,直接就伸手而接了。然后在接在手中时,眉宇蹙了半秒,你的潜意识中对烟是排斥的。但并不影响你把烟拿在手上,你并没有做丢弃这些行为。懂了没?后面不需要我再多解释了吧。”
老实说,我不太懂,但在他置了最后那句话后,也硬着头皮不再问。
边咀嚼着食物边思考,他也没再开口,任由我独自琢磨。慢慢思路就清晰了,他意思我对矮冬的判定,嘴上说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打断我画影的人,心里却已将他假想为是,然后后面的观察全都是在为心中的论点做辅助,从而心理上难免有偏差。而事实上其实矮冬可能只是刚好哼了一声,而他又确实不善言辞而已。
从另一层面上来说,高城否定了我的推断,矮冬不是那人。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立即得来他的扬声:“想问就问。”得了赦令,赶紧征询:“你是不是对那矮冬早下判定不是了?”
他嘴角弯起弧度:“一个把自身立意表现得如此强烈的人,你觉得能逃过我的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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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明白,高城表面张狂自负,其实他每下一个论断,都已胸有成竹,并非凭空捏来或信口开河。在破案过程中他看似轻慢,实则对待每个细节都非常严谨,在指向性证据不足前,绝不轻易对任何事下判断。
能够将这些方方面面都考虑到的人,不可能是心胸狭窄的。刚才,他应该站那有一会了,没看到全程,至少也看了一半,以他的敏锐和极强的推理能力早明白事情经过了,但他并没在别人质疑时出来。而他又是护短的,动怒是因为我,之后对张继带了浓浓的警告意味。
“能停止你脑中对我的分析了吗?”
凉凉的语调打断我的沉思,埋头划了几口,想到什么又抬头看他,“我之前打盹,是你把我移到沙发上的吗?”他挑了挑眉,答:“不是,是你梦游了。”
“……”
显然是了,心头狐疑不解,为何我会睡得这么沉?真的是因为太累了吗?
小童
话题似乎进行不下去了,我总不能问“梦游”时,他在作什么?可心念闪过间,就被他窥去了心思,只见他笑得畅意地道:“难得有个梦游的典范,我自然是得认真考察。行为能力略慢,眼睛阖闭,面部表情呈放松状态,嘴角微弯,这一系列特征表明你的脑神经反射弧虽呈低迷状态,但有一定的控制行为能力。”
说得这般认真,好像真有其事一般。若非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可能就真信了自己梦游。闷闷地吃完东西,放下筷子后我边拿纸巾擦着嘴,边似不经意地问:“沈家地下室的血迹是谁的?”得来高城嗤笑,“现在可以啊,知道用这种迂回战术问我问题了。”
有吗?很直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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