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3)
门槛内,收手时问出心内疑问:“能告诉我,你从哪里得到那些判断的吗?”
“你。”
甩出一个简单的字后,黑色金属门毫不客气地关上了。
气恼地回到屋,正要关门时突然想,既然他还不太会使用轮椅过门槛,那他之前是怎么进来的?
房东这儿子无疑是个性格乖戾的人,甚至连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与环境有密切关系。只是,他的那些推断令我不禁站在镜前观察自己。
右手手指曾轻微骨折过,灵动性可能不太好,学过简单的防身术,肢体上总会带有一些潜意识的行为。这些是能通过观察得到结论的。
楼下有间画廊,因为是他母亲租给我的,可以从那边获取讯息。
可是,父母、生日、追求者、百合花,这些他是如何知道的?
几乎是,精准无二。
隔日清晨走出家门时,下意识地看了眼邻门。门前地上又多了一个黑色垃圾袋,想了下,走过去捡起那两个垃圾袋走进电梯。今天是周末,清洁的阿姨不会来,若等到明天再来清理的话,估计都发臭了。垃圾袋里很明显的,都是外卖盒子,看情形这几天他都是喊外卖度日的。略微觉得有些惭愧。
先走去画廊开门等小童过来看店,随后打车去“星光社”详谈这次他们排演的舞台剧宣传插画事宜,若能见见他们的演员最好,那能帮助我更好的揣摩剧情,从而为宣传插画打底。
下午五点多接到小童的电话,嘱咐她把画廊关好门窗后下班。我这边比较顺利,与社长谈了一下午,又见过这出戏的编剧,虽然演员没见上,但约定了几天后安排。
心情甚好地回到小区,正要往自己楼层迈步,随处一瞥没在意,走了几步发觉不对,回转头细看。在不远处,似有两个男的在起争执,旁边还站了个哭泣的小女孩。
这本是小区里极平常的纷闹,不平常的是背朝这边一身齐黑的身影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不由向那边走去,就在对方被纠缠着的男人推搡了下,一个侧转身间,我看清了那张脸。
眼睛骤然瞪大,怎么是他?条件反射目光移向他的腿,笔直、修长,再环视他周围,不见轮椅。一时间懵了!直至走到近处,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明明昨天还坐着轮椅在我客厅吃面的人,此时却稳健地站在眼前。
纠纷已熄,男人抱着哭泣的女孩愤然而走,他们好像是小区里的一对父女。
而他也终于侧转过身,看到我时只是淡扫了一眼就要越过我而行,似想到什么,低头看我手上,“买排骨和鱼了吗?”口气就像是我欠了他似的,但我无暇理会他的态度,手在空中比划了下问:“刚才怎么回事?”不对,应该先问:“你为什么能站起来?”
他抬眸看我,“只要是人,都有眼睛;只要是人,都有脚。”
“”
这答案还真是精辟又独到啊,意思是我有眼睛能看到刚才发生的事,人有脚自然就会站。可我提问的本意不是这,而是:“你昨晚不是坐轮椅行动不方便吗?”
他的回答直接让我闭了嘴:“坐轮椅就一定代表腿脚不方便吗?屋子里有张轮椅,我用来代步不行?”隔了几秒,他似没留意到我僵硬的表情,淡淡丢了句:“肚子很饿,走啦。”
自欺欺人
回至屋门前,我的视线都没离开他双腿。短短几分钟,大约百来步,他的腿没有丝毫颠簸迹象,行走如常人。可我依然不认可他那用轮椅代步的说法,房东太太明确提过他的腿有伤,并因此拜托我对他多加照应。在他走出电梯时,暗暗将其行为归结为自尊心作祟。
愧疚升级,我在他身后委婉地道:“以后你要买什么东西跟我说一下吧。”省得他强撑着走下楼,还要小心不被人看出自己腿脚不便。
他走至我门边回眸,表情不耐烦,“快开门。”
我朝他的屋门看了一眼,“需要先去你那边把轮椅推过来吗?”
“不用,那东西太麻烦。”
客厅很安静,自进门后,他就径自走至餐桌前,一脸等吃的表情。我在厨房几次侧耳细听,都不曾听到别的异动,甚至连电视都没开。
等我一手端一盘菜走出来时,又一次怔愣住。
他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几乎在我盘子放下那刻,垂闭的睫羽就弹开了,黑眸似染了一层薄雾。他直坐而起,没一点尴尬地抓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排骨送进嘴里,等把骨头剔出来后,又夹了一筷鱼肉。
那表情,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形容,就是挺意味深长的。但见他之后下筷颇勤,也就放了心,回身进厨房添了两碗饭出来,见桌面上已经吐了好些骨头。
得色没起,就听他闲淡清冷地评价:“排骨不入味,中间部分淡如水,外汁过咸,糖料也放少了;鱼肉太老,酒料放太多,另外,你少放了葱花。”
我嘴角略微僵硬,今天从外面回来时路过菜市场,突然就想到他昨天提的要求,鬼使神差地走进去买了排骨和一条鲈鱼回来。算作补偿这两天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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