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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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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又不敢放,最好的处置方式就是关押在矿场当中。这些中土人语言不通,形貌不同,一走出去就会引起各大领主的注意,混乱当中死伤都不敢保证。

那么,想悄无声息的把这么多人关起来,有什么比泯灭于众人之间更好的隐藏手段呢?让这些中土人改说倭语,改穿倭人的衣服,剃光前额的头发打扮成倭人的样子,让这些人羞于在人前露面,就可以兵不血刃地达到隐蔽的目的。

裴青想通了此点后便倒吸了一口了凉气。

这处叫栃木的铜矿山是怀良亲王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小产业,那毋须多说这种擅于揣摩人心的阴毒手段势必是这位亲王的手笔。如果是这样,那么此处的看守定不会像表面这样看起来松散。珍哥必没有想到这一点,脚尖跃跃欲试地已经想往那处矿洞走了。

裴青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低声斥道:“莫声张,先出去跟宽叔商量一下,你这样单枪匹马地乱闯,惊动了上头,一股脑把你爹他们又转个地方,到时候你哭都哭不出来……”

傅百善曾经设想过无数次遇到老爹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也许是在一片苍茫的大海之上,爹爹满脸胡茬子大笑着张开双臂。也许是在一处鸟语花香的山谷里,爹爹和一群仙人模样的老者正在畅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爹爹也许就近在咫尺,却不能得见。

那个被士兵呵斥的倭人一入矿洞,便撒开腿脚狂奔起来。

穿过一段阴暗潮湿且崎岖的坑道,最里面豁然是一处巨大的露天冶炼场。浅黄色和灰褐色交错的场地凹凸不平,是因为混合了大量洗矿后残留的泥浆,废弃的矿砂经太阳暴晒,加上黏土的胶结和挤压,便形成了一种模样和颜色极其奇怪的硬壳。

场地中央伫立着巨大的焙烧炉,这是用来给碎矿石脱硫所用的。炉内铺一层半干不湿的木桩,再铺一层含铜矿料,如此铺个三四层,用干柴草引燃后就让炉子烧着,一烧可能就是十天半月,矿石受热便排出废气。如果矿料太贫,还需要反复脱硫才能得到纯度较高的赤铜,所以空气当中时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焙烧炉巨大的椭圆形缸底下,是丈长的支撑石,一字排开的炼铜坩埚里滚动着灼热的铜水,十几个汉子赤着肩膊全神贯注地盯着。这是炼铜最最关键的一步,一个不小心铜水作废不说,一旁照看的人也会受灼伤。

场地附近丛生着蝇子草和铜草花,这些草生植物嗜铜喜铜,工匠们寻找铜矿只要看到这些花草,其附近必有大矿。

胡茬丛生的倭人一脚踩瘪一丛生得正好的铜草花,又小心翼翼地穿过焙烧炉和炼铜坩埚,走至角落里拍了一下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附耳道:“中土过来人了,你绝想不到是谁?”声音嘶哑兴奋,却是一口字正腔圆的中土话。

昏暗角落里的男人眼睛一亮,旋即灭了下去,神情显得有些沮丧,长叹道:“能有什么人来?无外乎是那些倒卖铜矿的有朝廷背景的商人,他们一个个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哪里会多管一下别人的死活。更何况我们拼了性命跑到他们面前,朝廷里的那些酒囊饭袋即便看到我们在此,又敢跟凶狠似狼的倭人撕破脸吗?”

报信的人兴奋得满脸通红,压着声气一字一顿道:“是珍哥,珍哥……,是你家大姑娘找过来了!”

角落里的男人轰地站起身来,面目沧桑满头乱发,正是失踪已近两年的傅满仓。

181 营救

正是春末夏初的夜黑风高夜, 有不知名的鸟雀拖着长尾在枝头咕咕地叫唤。林中时时散发着松木甘冽的清香,还有一些身形短小的兽类在灌木当中悉悉索索地穿梭不已。

三条人影飞快地奔袭在草丛树林当中,宽叔仗着几十年历练下来的本事,领头跑在最前面。他边注意着脚下边在心里犯嘀咕,珍哥也就罢了,这个灯笼铺子里的老马到底是什么来头, 脚上功夫竟然丝毫不弱于他。从赤屿岛到这里大家一路同行, 竟没有发现这人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三人都是性子稳沉不多话之人,静静伏在草丛里看着脚下的矿山。大概是夜已深了,不大的矿场里只有零星几点灯光,场地中央燃着小小的两堆篝火, 有拿了长~枪的士兵在左右巡逻。出人意料的是, 这里的守护看起来并不如何严密。

宽叔抻着脖子仔细打量了一遍, 回过头来悄声道:“不对呀, 珍哥, 光你爹他们一行至少有三四十人, 你看那处才几个搭建得浅浅的窝棚,能住几个人?要是你没认错人,那就是你爹他们没在此处歇脚!”

傅百善再次认真回想了一遍肯定道:“邬老大的声音极其特别,我绝对没有听错。当时他背了一个竹篓正准备进坑洞,在门口不小心跌了一跤,竹篓里的木头全都滚了出来。看守见了拿起皮鞭就要抽, 邬老大脸面乌漆嘛黑, 又一口一句倭语, 要不然我当时就认出人来了!“

宽叔这才眼前一亮,兴奋反问道:“这人要进坑洞里头,干嘛还费力背着木头进去……”

傅百善和裴青都是极聪明之人,相视一眼后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恍然大悟。矿洞所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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