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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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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叔杜林当即就表示说表哥你工作有事就带嫂子先回去,可以让小筵住我这里,反正空房间很多,也正好让小筵给他表弟补补功课。等到开学我送他过去就是,小筵也是大男孩子了,自己也能照顾自己,也省的你们再跑一趟。

迟筵当时心心念念想看a市的一个航天科技展,这个展览后天就结束了,因而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在表叔家住下。

这房子说有三层,但其实三楼面积很小,一间最小的房间被用作储物室,一间带窗户的用来作客房,还有一间被信佛的姨奶奶布置成了佛堂。佛堂里面正中央摆着一个佛龛,里面供奉着佛祖菩萨像,并摆着香炉、水果和点心。四周墙上挂着西方极乐世界云海众佛图,寒山问拾得卷轴画等。

表叔表婶、姨奶奶和表弟一人一间房,都住在二楼,迟筵就住在这三楼客房。一个人一层楼,房间面积不小,有大床,带洗漱间和露台,他还挺开心的。

他那时候刚高考完,还差几天才开学,正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头天晚上父母就都走了,他一个人在表叔家睡得也挺好,第二天和表弟两个人一起出门去看了展览,又逛了半天,直到晚饭点才回去,也很开心。当时表弟也放暑假还没开学,两人很合得来,吃过晚饭迟筵又和表弟一起打游戏打到十二点,疯玩了一天他也累了,洗过澡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他睡得很沉,即使有异状也没发觉。

早上醒来后接到父亲电话,嘱咐他在表叔家要懂事。他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待了一天,早晨起来去佛堂给眼神不好的姨奶奶念佛经,中午帮表婶包饺子,下午给表弟补补课,吃完饭和表弟到附近一个羽毛球场打羽毛球,快十点才回去。

晚上他独自睡觉,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空调似乎停止工作了,房间内的空气燥热燥热的,像是静止了一样。就在这闷热的气氛中明显可以感受到,有一个微微发凉的东西从后面紧紧环抱着自己。

无力反抗

迟筵迷迷糊糊地扭头往后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人, 但是方才那冰凉的触感又很真实。

他从小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 一向将鬼怪之事视作江湖骗术无稽之谈,自然不会马上向怪力乱神的方向想去, 只当自己是睡迷糊了产生了错觉,或是把梦和现实混为一谈。他热得难受, 坐起来摸到空调遥控器把空调打开又继续沉沉睡去。睡梦中似乎有人搂抱抚摸着自己,他也只当做梦不以为意, 兀自睡得香甜。

第二天早上姨奶奶又来找他给自己读经书。

平常表叔表婶忙于工作, 表弟对自己祖母的“封建迷信”活动又很是嗤之以鼻,姨奶奶一个老人家也很是寂寞, 迟筵虽然不信各种宗教,但这点小事也不会拒绝老人,权当是陪姨奶奶解闷。老人难得遇见这么一个有耐心愿意陪自己的后辈也很开心,一早起来就惦记着找上迟筵,试探着问:“小筵啊,今天你还帮奶奶读经书不了?”

迟筵笑着应好,吃过早餐就陪姨奶奶上了三楼佛堂。佛堂左面有一个一人宽的塌,他就和老人面对面坐在那里, 他拿着一本佛经给老太太念,老太太眯着眼笑着听着。

中午吃过饭下午和表弟一起去打球, 一天就又这么过去。

直到晚上睡觉时,睡到半夜迟筵却再次感到周围空气的闷热黏滞之感,有什么人搂着自己的腰, 那人的体温较常人要凉,被他搂在怀里其实很舒服。

连续两天做同一个梦,而且这梦还真实无比,迟筵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从沉沉睡意中强撑着醒过来,先回头看了看,没人。又摸到枕边的手机按亮一看,时间是凌晨三点。

迟筵重新闭上眼睛,却提防着没有睡着,一直用指甲按着自己掌心的肉,钝钝的微弱的痛意使他保持着清醒。过了约莫十多分钟,他感到那个“人”再次搂上了他的腰,甚至在他的裸露的后脖颈上落下冰凉的吻……那吻的触感太明显,甚至带着轻轻的吮吸和舔舐……

迟筵再也没法安慰自己这都是梦,他一下子睁开眼睛坐起来,扫视了一遍空无一人的房间,拧开床头灯下了地。他首先检查了自己卧室门和连接室外阳台的玻璃门——通向室内的两扇门都从里面锁得好好的。

迟筵心里有些发毛,不敢再睡,回到床上后就开着灯坐着玩手机玩到早晨五点,看到窗外天空隐隐泛起鱼肚白才重新躺了下去。他知道老人睡眠少,通常起得早,再有一个小时姨奶奶就该起床去隔壁佛堂拜佛了。这个念头让他略微安下了心,卷着被子又沉沉睡去。

这回的经历说到底不过和民间流传的“鬼压床”相类似,虽然有些诡异,但还没给迟筵造成实质性的惊吓。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迟筵从小没真的遇见过神鬼之事,相当于没真正被蛇咬过,又从小被父亲教育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这两晚的经历犹如杯弓蛇影,还不足以使他一下子吓破胆。

是以第四天晚上迟筵也没吓得不敢睡觉,或是找借口让表弟和自己作伴。只不过多了个心眼,早晨给姨奶奶念完佛经后便从老人那里借了本佛经放到自己屋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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