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心窍 第20节(1 / 3)
有别于早上的虚弱,男人此刻中气很足,听起来相当生气。
“哎呀,行了,别气了。”里屋里面,一个女人正在倒茶,水流声与高跟鞋走来走去来回打圈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异常刺耳,“难道我不气啊?再气他也是你儿子啊。”
“我可不敢要他这个儿子,”程易泽气性很大,双手叠在檀木杖头,往地上敲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声音。他板着一张脸,忍不住要拿程崎和程驰对比,火很快烧上赵恬的华丽旗袍,“也不晓得你这个妈怎么当的。这个程崎,我看他连程驰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从他庄严的口吻来听,赵恬知道,这老头子是借着撒火说出了心里话。
高跟鞋的声音停了几秒,赵恬重新在那张少女感十足的脸上挂起笑,她缓慢的走近,把且刚涤过三道的茶杯递给他,“说到底你不就爱屋及乌,还爱着那个周莱雯吗?”
母子两个,一个比一个气人。
“赵恬!”男人接过茶杯,吹了口气,这不是程易泽第一次提醒她,“麻烦你搞搞清楚,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我跟她是夫妻,我爱她本来就天经地义,你别跟我整这出阴阳怪气的。”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
“主次”,赵恬还是分得清的。她得哄好面前的老头子,才好继续堂而皇之的当他的金丝雀。习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现在把她送回到北城可不行。
她放软了声音,蹲在椅子旁边,一手扶着程易泽的胳膊,一手在他背后,给他顺气,“都怪我没把儿子养好。”
细腻,光滑,吹弹可破。赵恬的脸让倪清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岁月从不败美人”,时间没在女人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她的五官照常精致,笑容依旧动人,白皙的脖子上面一点儿颈纹也没有。她身穿旗袍,腰身却不显一丝赘肉,就连踩在黑色高跟上的那一截脚踝都透着层柔柔的光,给人一种不俗的美。
这不仅是砸大价钱保养的功劳,倪清想,赵恬的真实年纪充其量也就四十岁到底。可反观程易泽呢,男人的气质老道肃穆,少说也有七十了。
倪清定定看赵恬的脸,而后又去看程易泽的,一瞬间,天旋地转,不知所措。
原来她是程崎的母亲,而不是,女朋友。
原来他是程崎的父亲,而不是,爷爷。
混沌
关于程崎的故事, 倪清也是后来才听付曼说起的。砍人手腕这件事在北城轰动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无奈付曼早在国庆以前就动身离开了北城,只能从电话里听见倪清的期期艾艾, “你能告诉我,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吗?”
付曼在电话那头沉默很久,叹了口气,终于道出程崎的故事:
千禧年间的北城,封闭,落后。
这里没有新铺的柏油马路,只有漫山杂草野花横生,他们一个一个用脚踩在上面, 便有了路,一条始于足下的泥巴小道。
外面的人称这里为“野岭”, 里面的人不知道,快活的躺在山头放声歌唱。
蔚蓝蔚蓝的天, 有飞机横过,戳破了云,像电熨斗滚过蓝色衣衫。
唐恬把折好的纸飞机丢到山崖下面, 枕在胳膊, 突发奇想:山的那一边,会有什么呢?
……
赵家曾是北城的大户人家, 世代经商,贩卖棉麻绸缎。唐恬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她有一位思想觉悟高的母亲,和一个满脑子封建传统的父亲,思想上的矛盾和冲突日益激化,这就导致赵梅和丈夫的离婚是必然的, 用现在的话来说,他们三观不合。离婚之后,唐辉离开北城,赵梅专心抚养独女唐恬,并为她改名为:赵恬。
赵恬几乎遗传了唐辉和赵梅的全部优点:杏儿眼,柳叶眉,红朱唇。她生来脱俗,单是往田野里边儿一站,就足以让个个弯身插秧的同龄少年遐想她是否仍旧待字闺中。在这其中,就包括西装革履的程易泽。
aybach停在城口还算宽敞的大马路上,程易泽永远忘不掉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赵恬的嗓音脆生生的,如刚采的甘蔗般,脆爽可口,在程易泽心里拨起一曲清平乐。
“你从哪儿来?”赵恬说。
“上海。”程易泽说。
那一刻,程易泽知道,他找到了他的目标。
承诺,甜言蜜语,金银珠宝……扎根在北城的淳朴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
况且,那一年的赵恬,刚满十八。她有着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女孩子该有的单纯和天真。
年龄差距大又怎样?她坚信,跨越年纪的,才是真正的爱情。
所以,当不惑之年的程易泽手捧999朵红玫瑰,单膝下跪在她面前时,她默许他,允许他把欲望射进美丽的女孩里面,妻子的强势、工作的压力、幼儿的啼哭……百花齐放,程易泽的身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不久,赵恬怀孕,两人携手在山顶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不敢相信乖巧伶俐的小女儿已经偷尝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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