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节(3 / 3)
器!”说到这里,李嗣源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陛下,只怕是吴军,敬翔那老匹夫一定勾结了吴军,这一定是吴军的火器!”一旁的副将答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急促,仿佛是为了不让一旁的兵卒听到似的。
李嗣源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来,向南方望去,目光阴冷。
“混蛋,刚才是那个蠢货开炮的,本将军不是下过军令,没有我的军令,谁也不许开炮吗?这不是明摆着告诉那些沙陀蛮子我军已经进城了吗?”城楼上,吕宏凯扶着女墙,远眺着炮声来处,他的脸色气急败坏到了极点,可是两旁的粱军士卒一个个脸色惨白,,看着那些新兵畏畏缩缩的模样,他冷哼了一声,心知定然是土丘上的那些未经战阵的梁兵看到敌军出现,便催促土丘上的吴军炮手开火,由于淮东的吴军一直处于守势,对当面的徐州并无什么威胁,所以当地的梁兵多半是多年未曾发过一矢的了,自然无法和吕润性带来的那三营新军相比。
吕宏凯气哼哼的走下城楼,跳上战马,脸上满是懊恼之色。为了避免被远来的李嗣源所部发现来援的吴军已经进城,吕润性和敬翔商定城外的土丘和戏马台上的守兵全部都用梁兵,只有少数炮手是从吴军中抽出,好给敌军一个冷不防。却没想到这些从没有经历过战阵的家伙竟然刚看到几个探子,便胡乱开炮,暴露了己方军情,实在是事先意想不到的。
堂上,敬翔指着几案上的舆图解释道:“殿下,这徐州城地势三面背山,唯有西面平川数百里,既然已放水阻敌,东、北两面也是如此,唯有南面地势甚高,则戏马台便是争夺的要点,只要守住戏马台,晋军便无法直薄城墙。”
吕润性凝视着几案上的舆图,上面用木块和麦粒堆成了城墙和山脉的形状,徐州城外的攻防形势已是一目了然。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问道:“戏马台上我留有两千精兵,炮十五门,粮弹充足,晋军火器远不及我大吴,便是有十万人,短时间内也攻不下此地。只是那李嗣源也是百战宿将,只怕也有奇计!”
敬翔笑道:“若论计策,晋军众将倒也平常,只不过那股子塞外胡人的剽悍之气,倒是难对付的很。想来无非是重新挖开沟渠,将积水排去,可这样一来,少说也要七八日,再加上让地干硬了,又要二十日加起来都有一个月了。大吴的西路军就算是爬,那会儿也爬到汴京了,殿下又担心什么。”
吕润性笑道:“敬公所言甚是,倒是某家多虑了!”两人正说话间,吕宏凯气哼哼的走了进来,对吕润性唱了个肥诺。吕润性此时心情甚好,见吕宏凯这般模样,调笑道:“十七郎怎么了,莫非是看上了谁家的小娘子,被人拒之门外。”
“谁这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事!”吕宏凯将方才城外守兵开炮的事情向吕、敬二人复述了一遍,道:“殿下,土丘上那个将佐当真是稀烂,竟然一看到敌军就开炮,待会定要好生处置!”
敬翔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对吕润性躬身谢罪道:“老朽治军不严,请殿下恕罪。”
吕润性扶起敬翔道:“罢了,梁国精兵尽在河上,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也怪不得敬公!十七郎,你将那厮打上一百军棍,插箭游营,以正军法!既然李嗣源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今天夜里,你就派一队精兵前去拜访原来的客人一下,莫让他们说我们是南方的蛮子,不懂礼数!”
“喏!”
夜幕笼罩着水面,黑夜仿佛一块浓的化不开的墨,月亮在乌云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惨白。河堤下的避风处,数十名晋军士卒围聚在火堆旁,鼾声四起。虽然已经是十月天了,但对于这些生长于塞外苦寒之地的壮士们来说,徐州的初冬算不了什么。他们用牛皮毯铺在被篝火烤干了的泥地上,裹着披风或者各种各样的衣物,便能舒舒服服的进入梦乡。
河堤上,两名哨兵正尽力睁大眼睛,和越来越猛烈地睡意抗衡,但他们的头还是不住的向下点着,刚刚结束的行军让他们十分疲乏。不过他们也看不到什么,一旁的篝火的光线最多只能照到二十步远,再远就只能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分不清是水面还是别的什么。这队晋军是全军的前哨,由于晋军还没有来得及完成修筑大营,为了防止城中的敌军出城偷袭,李嗣源在河堤上部署了数十个哨卡,以作为预警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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