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1 / 3)
王自生目光闪动之间,仿佛已经猜透了众人的心思,笑道:“既然四哥也不打算马上将小弟擒拿了去领赏,不如大伙儿先一起坐下来喝酒吃肉,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便是要砍小弟的脑袋,起码也容我做个饱死鬼吧!”说罢,王自生便重新坐了下来喝起酒来。
鲁四见王自生这般作态,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其余人等见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那个受了王自生恩惠的刘大出来打圆场,拉扯着众人坐下,分说道:“王家兄弟说的不错,他是把咱们当兄弟才说出实情的,再说咱们在城外跟丧家犬一般逃命的时候,那留后可有派出一兵一卒来接应咱们不成?”
众人回想起不久之前蓼洲惨败后自己的那番惶恐模样,如非这王家兄弟拉扯激励,只怕现在能够活着在这里喝酒吃肉的连一半人都不到。想到这里,众兵丁纷纷还刀入鞘,坐了下来,就连鲁四最后也在刘大的拉扯下坐了下来,喝了两圈酒后,鲁四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疑念,将手中的酒碗猛的往地下一摔,厉声问道:“王押衙,你是吕相公身边的人,打扮成一个伙计,跑到这洪州来,到底有什么勾当?莫不是你上面那位相公也要打江西的主意了?”
“大王派我来洪州自然是有公干的,”王自生买了个关子:“却不是镇海军将要对洪州用兵,我家主公与淮南杨渥刚刚狠狠的打了一仗,眼下虽然两家息兵,但都心底都把对方当做生死大敌,这镇南军与两浙乃是近邻,若让淮南得了镇南军,那淮南不但实力猛增,而且还从三面包围了两浙之地,对我方大大不利。大王此次派我来为的就是探察这边情况,好采取相应的对策,决计不能让淮南将镇南军之地收入囊中。”
众人听了王自生这番解释,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无形之间敌意还是减小了不少,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大家都是知道的。鲁四却冷哼了一声,冷声道:“不错,你家相公肯定不愿意淮南并吞了镇南军,可这不意味着他对镇南军有啥好意,他和淮南杨渥不过是一丘之貉,都想趁着老大王去世,钟家兄弟内斗的机会在镇南军这块大肥肉这里分一块去。说不定王押衙你这次来洪州就是为大军打前站来的!”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又聚焦到了王自生的脸上,王自生苦笑了一声,答道:“四哥你想想,淮南军有钟延规引路,已经一股脑儿打到了洪州城下,若镇海军现在出兵,撑死也就拿下个把州郡,牵制了你们的援兵,反倒把整个镇南军都送到淮南杨渥嘴巴里了,若是让淮南军得了江西之地,就算咱们占了个把州郡,最后还不得吐出来,这岂不是自讨苦吃吗?我家主公是何等精明的人,岂会做这等赔本买卖!”
鲁四终于被王自生这一番道理给绕糊涂了,他迟疑的问道:“那你这次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小弟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来探探这边的底细,便宜行事。”
一旁的刘大听的气闷,突然听到“便宜行事”这句话,大声笑道:“吕相公倒是个有趣人,你听听这话——‘便宜行事’,这岂不是让王兄弟有便宜就占,这样的主公我才喜欢呢!”他这一席话倒是引得众人哄然大笑,自然鲁四的问话也进行不下去了。
鲁四终于放弃了继续盘问的打算,盯着王自生的双眼说道:“王家兄弟,我鲁四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你救了咱们弟兄的性命,咱们也就拿这一腔子血还回去就是了。可你这来历实在太大,咱们这些吃断头饭的穷汉实在搭不上干系,这样吧,今天你说在这里的话就当从来没说过,可你也莫要再来撩扰咱们,咱们就只当从来没见过便是了!”说罢鲁四便站起身来,当先向外走去,其余人见状也纷纷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刘大落在最后,对王自生笑了笑,压低声音道:“鲁四就这个倔牛性子,王兄弟你可莫要放在心上。”
“哪里,是我不对,瞒了大家这么久,又岂敢怪罪四哥。若是形势不妙,你们可派人到吉兴号那里来找我,只说找王之恩,这是我在这里的名字。”王自生低声道,从怀中取出一枚钱币,拔刀在上面划了一道深痕,掰成两块,递给刘大道:“这边是暗记,我若是找你们,便以这个为凭证,只要一对便知真伪。”
刘大点了点头,将那半枚铜币塞入怀中,低声道:“你若是用的着咱们,到南门口旁的兵营去找即可,只说找丙团戊都的刘大即可。”说罢便拱手离去。
王自生送刘大离去后,又在大门后等了一会,确定四周没有人尾随才快步离开,直往吉兴号方向而去。
扬州广陵,大雨倾盆,天地之间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仿佛上天被打开了一个口子,天河之水从中飞泻而下。位处长江北岸,运河之畔的广陵城,在磅礴的暴雨之下,往日那巍峨的城墙宫室,便好似孩童玩耍是堆砌的沙城。也显得渺小了起来。
吴王府,明堂,廊前的房檐下,数百道水柱飞泻而下,撞击在地上,发出雷鸣般的声响,竟好似一个小型的瀑布一般。可这巨大的声响,也压不住堂上宏亮的人声。
“好个范思从、好个陈潘,果然不愧是本王的心腹,给本王争脸面!蓼洲一战,钟匡时五千大军一鼓而灭,健将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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