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节(1 / 4)
那年轻人笑了笑,叉手行礼答道:“启禀军爷,小人本是徽州行商,这次是前来洪州贩运丹参、葛布,并非军中士卒,因为为乱兵冲动,才与商队失散,无路可去,才与这些军爷碰到一同逃回的。”
听到年轻人的回答,那都头不由得暗自诧异,如果淮南军的派来的细作,定然事先会做好功课,对冒充的镇南军部曲情况十分了解,以备对方询问,却没想到此人居然坦然承认自己并非镇南军士卒,那都头本身对于商旅之事也并不了解,只得询问了几句丹参、葛布货品这方面的知识,那年轻人一一作答,一副十分熟悉的模样。最后都头问道:“你说前来洪州行商,可此地有战事发生,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年轻人苦笑道:“小人出发之时,也未曾听说洪州有战事发生,徽州战乱刚刚平定,丹参、葛布等货物都十分紧缺,只要贩运过去至少有个对本的利头,纵然有危险也只得硬着头皮来了。小人所属商户也洪州城中的吉兴号颇有来往,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收购货物,军爷若是不信,我这里还有印信在此,可请吉兴号中的掌柜前来作保。”说到这里,他便从怀里取出一枚木符和书信递了过去。
那都头将信将疑的结果手下呈送上来的木符与书信,拿在手中看了看,那木符制作的颇为精细,正面刻了福泰瑞三个字,背面则是数字和姓名,最后则是一个梅花形状的印记,应该是商号发给伙计的符信,而书信则都头识字不多,也看不大明白,于是他吩咐一名手下带着木符、信笺前往吉兴号那里,再将那年轻人带下去好生看管。
王自生靠在城碟旁,不远处的篝火在夜风的吹拂下,火光闪动,仿佛许多吐着蛇信的毒蛇,此时他的心中也和那火光一般,闪烁不定。自从得了吕方将令,命令他由徽州前往江西,探听军情,王自生便立即由杭州出发,快马赶往徽州,与陈璋交代完事情后,他便在徽州选了一家与洪州有生意往来的客商,索要了木符信笺,孤身往洪州而来。待到他感到洪州时,正好遇到蓼洲之战,镇南军大输特输,眼看淮南军就要筑长围围城了。王自生年龄虽然不大,但自小便孤身流浪,行事果决的很,他知道一旦大军围城,洪州城内外交通就会断绝,他再想进城可就千难万难了,虽说他此时返回徽州将战况报与陈璋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自忖主上让自己这个亲兵头目前往洪州,一定不只是让其打探军情,还有便宜行事的意思,正好他碰到了一小撮从蓼洲之战中逃得余生的溃兵,于是他便混入其中,想要借这个机会进入洪州城,看看有没有机会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王自生正在那边独自思忖,自己方才那番对答举止有无露出破绽,眼下的处境他也清楚,只要守兵觉得有半分疑点,要么是直接推出去砍头,至少也是大刑伺候,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救不了自己,他正想得出神,却听到旁边有人说道:“小兄弟你想啥呢,莫不是想家吗?”王自生抬头一看,却是与自己一同逃回的一名军士。
“不错,小人正是想起家中双亲,便有些失神了,让军爷笑话了!”王自生赶紧掩饰的笑道。
“什么军爷,小人的。”那军士笑道:“咱们也是一同共过患难的兄弟了,如果不是你又背又拖,伤了腿的刘大哪里能活着回来,说来咱们还欠你的清,再这么说岂不是生分了?再说是人哪有不想家小的,有爹娘的想爹娘,有浑家的想浑家,大伙说是不是!”
“不错!”
“鲁四说的在理!”众人轰然称是。尤其是那个伤了腿的刘大声音更是响亮,这些溃兵与王自生共过患难,感情自然是不同一般,那鲁四将王自生放在一旁的粥碗拿起塞到对方的手上,语重心长的说道:“来,先把瓤子填了,再好生睡一觉,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我知道兄弟你心事重,可不吃饭可会搞坏身子的。”
感觉到鲁四话语中的浓浓的关切之情,王自生只觉得心头一暖,赶紧接过粥碗,低声道:“谢过鲁四哥了!”
鲁四一拍大腿笑道:“这就对了,以后咱们就是生死兄弟了,有啥过不去的事,大伙儿一起出主意,可千万别‘军爷军爷’的叫,冷了兄弟们的情分!”
王自生吃罢了粥,刚刚躺下一会儿,便被守城士卒弄醒,却是吉兴号的一个执事看到符信来了,保了他出去,于是王自生与鲁四等人作别,约定有机会碰头聚聚,与众人作别后,王自生便随吉兴号执事一同下城,一路上他注意观察,发现洪州城中虽然处在围城之中,但可能是因为水陆交通十分发达,淮南军无法切断所有内外交通,所以物质并不匮乏,几个粮店价格也只是微微上涨,并不像围城之中的模样,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在他也不希望淮南军能够轻易攻下洪州。
王自生与那执事一同到了吉兴号,那执事便安排他在一间厢房住下。那执事也不知道王自生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是徽州福泰瑞的一个比较高级的伙计。那执事叮嘱几句,让王自胜莫要到处乱跑,便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厢房中只剩下王自生一人。
大侵攻 王自生(2)
王自生(2)
“总算进城来了!”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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