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6)
世界里扯了出来,原来镇海军士卒正清楚院门杂物时,院内的高宅突然烧了起来,显然是守军眼看已经抵挡不住,开始纵火自焚。外面正在清理院门里堵门杂物士卒们发出一阵不满的喊声,加快了搬开杂物的速度。前面的人干脆将兵器都丢到一旁,好空出双手来搬东西,后面的人也一面不满的叫骂着,一面尽量的向前挤,好等会抢在前面。大伙冒着箭矢沸油,辛苦了半宿,还不就是为了等会多抢点,现在里面着了火,要是进去慢了,那不是白白吃了这么久苦头,天下间岂有这等道理,至于剩下的那些高家部曲,镇海军士卒们浑然没放在心上,那帮也没上过几次战阵的家伙,若是躲在墙头射箭泼油也就罢了,刀对刀,枪对枪的厮杀,又有什么可怕的。
为首那人一脚将最后那张沉重的柚木长几一脚蹬开,眼前的宅院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隔阻的了,在火光的映射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高家部曲的尸体,眼前的明堂相比起来显得更加富丽堂皇,想起传说中里面的财货,心头一热,正要当先冲进去,突然小腹一凉,低头一看,却是一柄横刀贯入腹中,刀柄却是握在地上的一具“尸体”手中。他这时才感觉到疼来,大喝一声,正要一刀将那装死的敌人钉在地上,旁边一人扑过来,干净利落的将其首级砍了下来,在他最后的印象里,那人的眼睛竟是红色的,好似凝固的浓血一般。
宅院内立刻被新爆发的战斗给充满了,宅院剩余的守卫者们已经苦战了快一个时辰了,按说早就应该精疲力竭了,可是他们好像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疲累一般,动作敏捷的仿佛养精蓄锐许久,就等着这场厮杀一般。钢铁撕裂着肉体,钝器相互撞击,咒骂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修罗地狱一般。冲进宅院的士卒们很快就发现眼前的敌人有些不太一样,他们不是为了打败对手而战,而是为了尽量拖着更多的对手和自己一起去死。那些身负重伤的高家部曲们,躺在地上咬牙忍住战斗者的践踏,只是为了寻找一个机会一把抱住对手,一起滚到燃烧的宅院中去。终于,在一名高家部曲往自己身上倒上油脂,然后点火向对手去之后,镇海军士卒们的神经终于崩溃了。有人开始掉头向院门逃去,口中发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声音,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卒好似身后追着阿鼻地狱的恶魔一般,头也不敢回,向院外逃去,可院门狭窄,杂物又没清理干净,顿时挤成了一团,外面还没进去的士卒只听到一阵惨叫,便沉寂了下来,接下来便是一阵刀剑砍在骨肉上的钝响,听起来让人骨寒。
许无忌立刻就明白了现场的形势,虽然他很着急赶去东门,挽回那边的险情,可是眼下已经攻了两三个时辰,方才又莫名其妙的败出来,士卒们已经有点胆寒,若是自己领兵赶往东门,不一鼓作气将眼前的高家全部斩杀,高家剩下的那点部曲倒翻不起什么大浪,一旦左右作壁上观的其他本地豪强看到高家这等遭遇,只怕心中颇有兔死狐悲的想法,一旦两者合流起来,城内的团结兵和青壮加起来可不下五千,便便大事去矣。许无忌回头对身边还在等待命令的那从东门赶来的信使吩咐道:“你快些到西门去,那边还有三百人,让他们赶快赶过来支援你们,这里形势紧急,我也抽不出人手来。”
那信使听了,只得应了一声,躬身行了一礼,便转身向西门那边跑过去了。许无忌转身走到从院内逃出的几名溃兵面前,那几人一个个魂不守舍,好似刚刚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他也不多话,喝道:“来人,快将这几个临阵脱逃,抛弃头领的鄙夫全部捆起来。”
许无忌身后的亲兵立刻如狼似虎的扑上来,三下五除二便将这几人绑了个结实,许无忌也不多话,喝道:“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尔等弃袍泽不顾,独自逃生,还有颜面独生吗?来人,全部给我斩了。”那几人如梦初醒,还没开口呼救,便被身后的亲兵砍下首级,血淋淋的首级被扔了一地。许无忌指着那几人高声道:“我辈武人,宁可死于阵前,岂能徇与军法。等会敢后退一步者,皆斩!”外面的镇海军士卒轰然称诺,声如雷霆一般。
安吉县城,东门城楼,并不宽敞的城楼上,数十人挥舞着武器杀做一团,不时有人受伤倒下,但是却没有听到呻吟或求饶的声音,莫邪都一方有部分是混进城内的蛇颈关败兵,为了容易区分敌我,他们在右臂上都绑了一块白布,在黑夜里颇为显眼,从人数来看,东门守军略占优势,可是偷偷缒上城头的莫邪都选锋都是吕方的旗下精兵,无论是武艺,兵器、盔甲都是优中选优,为首的便是吕方的亲兵头目徐二。而且莫邪都一方也是没有了退路,安吉城东门城墙足足有三丈多高,这漆黑的夜里,让他们从那么高的城头上跳下去,还不如拼死从眼前的敌人中杀出一条血路,打开城门,放己方士卒进城比较现实。
徐二竭力挥舞着右手里的横刀,使发了性子的他几乎舞成了一团白光,口中大声的激励着自己的同伴们。“保护住我的背后,再坚持半盏茶功夫,我们就赢了。”战斗已经持续了很长一会儿了,徐二都数不清在他面前倒下了几名对手,他手里那把横刀的刀锋早已砍缺了口,变成了锯齿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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