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3 / 4)
。”
她斜睨皇后,薛凌云一直沉默寡言的坐着,间或转动一下手里的十八罗汉镂空檀木佛珠,除了最开始说过韩静霜一句半句,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响动。见她形如死水的样子,太后许是有些不耐烦了。
“皇后,佛祖可敬,但也不用时时不放。你若是真有孝心,拿出三分魄力来管治后宫,勿需哀家如此伤神费力,也是大大的积了功德,岂不比你念一百次经来的好?”
皇后面色沉静,起身回道:“儿臣无能,让太后受累了。”
太后欷歔一声,又看向萎顿在地的慕容黛黛:“送美人回去养着,哀家见不得这幅拷打红娘的模样!”有宫人应了喏,将慕容黛黛扶了出去。
我怔怔的站在一旁,看着慕容黛黛毫无声息的任人扶走,物伤其类,心中沉沉地有痛楚肆意蔓延,恍然不觉太后说了什么、众人又是何时散的。
回过神时云意与浣娘一左一右在我身侧,均用关切焦虑的眼光注视着我。
长信宫历来是各代太后所居宫殿,教条森严,管束极多。除恭人、安人、尚宫外,其余宫人送妃嫔到此,都只能在殿外等着,无昭不得入内。嫣寻此时见我们出来了,忙迎上来与我们走在一起。
汪若琴来到我面前,屈膝一福道:“嫔妾有罪,让婕妤受苦了!”
我缓过神来,揉了揉僵掉的脸颊,缓声道:“宝林何须自谦,留心慕华馆一草一木不正是韩昭仪为宝林安排的职责么?你协助昭仪管治六宫,本是功臣,又何罪之有呢?”
汪若琴一愣,似乎不相信这话是我说的,云意冷笑道:“你以为婕妤还是靖国府那个任人摆布出卖的傻蛋么?当初你跟着裴媜唆摆得她滥用丹药差点送了命!如今还嫌不够,在宫里反倒头一个站出来拾掇她!汪宝林,你七岁起便住在靖国府,裴家待你不薄,也亏你下得了手!我很是想问问你,你的良心何在?你的妇德何在?”
云意忍了汪家许久,今日又见汪若琴有心害我,一时急火攻心,也顾不得还有他人在场,一番话说的夹枪带棒,劈头盖脸的直砸向了汪若琴。
周围瞬时寂静,汪若琴一张甜笑的脸迥然冷了下去,她身旁的宫人声音清冽:“敏更衣,我们宝林虽是办错了事,但终是一片好心。适才在太后身边,宝林位份低微尚且拼命求情,敏更衣既与婕妤交好,当时为什么不帮着婕妤在太后面前求情呢?”
“梦柳,不可胡说!”汪若琴忙出声阻止,又小心的看我脸色道:“嫔妾错了就是错了,无关好意坏心。梦柳不知礼数,嫔妾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云意不怒反笑,明媚的容颜犹如初升明月,光辉闪耀,不可方物,“求情?我知道婕妤一定无罪,为何要慌里慌张在太后面前求情说项为婕妤落实污名?人说做贼心虚,我们不是贼,也勿需心虚。倒是有些人,这一次没有得逞反而漏了馅,再扮不了柔弱无辜的样子,只怕夜夜都要焦躁的睡不好觉呢!”
“啪啪啪”,几声连续的击掌让我们都住了嘴,这是长信宫不成文的规矩,是内监和宫人提醒众人太后小憩,周围不得喧哗吵闹。
一干人等悄无声息走出长信宫的地界儿。
闲极无事,加之适才之事让我胸中烦闷,我索性与云意浣娘信步闲逛,说些家长里短的话解闷。桃花开尽的青草深处,各色鲜花在空气里烈烈的绽放,似有释放不完的热烈和嫣红一般,连阳光也被熏得柔情似水起来。
前面的甬道两旁栽满了梧桐树,青翠树叶隔开了并不繁盛的炎热。一汪碧水在两旁蜿蜒,水声咕咚,游鱼间或可见。踩在小径的六方青石块上,清凉之意由足下蔓延全身,荫荫如水,馥郁成香。
“前面是谁的寝宫?清凉阴荫,真是个好地方。”没了汪若琴在身边聒噪,我的心情也好了几分,不禁随口问道。
浣娘笑道:“姐姐平日不爱过来走动,也难怪不知道,前面顺着左边那条甬道绕进去,就是珍淑媛的乐成殿了。”
说起珍淑媛刘娉,我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她若无其事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仿佛吞了一大把石灰,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大大的不舒畅起来。
云意没看出来,只瞅着我恗然道:“你现在确实妥当了许多,适才在长信宫那样子的阵仗也没吓着你,口齿伶俐,倒把韩昭仪气了个半死。只不过眼前都是自家姐妹,你还强自兜着忍着说笑,到底要憋到什么境地才是个头?”
我踮脚拽下一束白玉兰来,将鲜嫩的骨朵簪在云意发鬓旁:“”姐姐别担心,我向来是个直肠子,事情过了就过了,我本来没有做错,也不必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放在肚子里酝酿,白白自己苦了自己,倒是称了那些人的心!
浣娘接过我递过去的玉兰花,轻嗅着花香羡慕道:“宝姐姐真是豁达,难怪皇上那么喜欢你。今日的事若是换了我,只怕……”她声音越说越低,渐渐地脸上显出悲伤的表情。
我搂了她瘦弱的肩膀笑道:“你还不足呢,皇上冒天下之大不韪接你进宫,要不是忌惮着韩昭仪她们那张嘴,只怕你的位份早就晋了。前儿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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