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4)
才已经说过,并未因慕容超一事向皇上进言半句,国家大事嫔妾也从未置喙,真相?这便是真相。你若是不信,大可请皇上示下。”
汪若琴讪讪道:“嫔妾哪有婕妤这等福气日夜得见龙颜呢?”
她安然站在我身侧,半透明的薄薄披纱里隐约透出丰润的肌肤,缕金线的浅桃红罗裙平添几分娇媚之色。她头上斜插一只鸾鸟朝阳珠钗,那鸾鸟嘴里衔着的玛瑙珠子沛然如水,火红晶莹的光芒似水波漾起,精工细琢,一看便知名贵非凡。
以她六品宝林的位份是没有这样名贵的东西的,即便萧琮曾经宠爱过她,也不至于逾越如此。
我眼神在韩昭仪身上一转,便心中了然,说道:“汪宝林自嫔妾进宫从未踏足过慕华馆,只在上月来过一次,还是与姜嫔陶彩女一起。嫔妾以为汪宝林看不上慕华馆简陋,没想到宝林竟然时时刻刻仔细留心着嫔妾殿里的动静呢。”
六宫众人皆知我承宠不过一个多月,汪若琴在我抱病时并无往来,萧琮恩宠浓厚时她又上赶着献殷勤,便都露出了些许不齿的神情。
汪若琴面色不变,仍絮絮道:“皇上既然只听妹妹的,妹妹只该拼死相劝,怎么还挑唆着皇上做出这等放虎归山之事?那吐谷浑皆是蛮子,如今可汗全身而退,必定轻视我东秦……”
我再不能容忍她胡说下去,沉声打断道:“宝林可是亲眼目睹嫔妾唆使皇上放谁不放谁?”
她没料到我猛然出言打岔,微愣神之后道:“婕妤,嫔妾也是一番好心,期盼着婕妤自称其罪,也好过严刑拷打之后才吐露实情啊。”
我睥睨左右,冷哼道:“皇上何等英明,岂能因为后妃进言便改变决策?况且说句僭越的话,慕华馆赏赐众多,慕容美人究竟有何宝物能让嫔妾甘愿犯此死罪?宝林并无真凭实据,仅凭自己猜想,一来便絮絮叨叨,究竟是觉得嫔妾愚钝不堪呢,还是以为皇上昏聩至此?”
太后神色微动,蹙眉道:“汪宝林,你说了这么多,可有什么凭证?”
汪若琴眉心猝动,跪下回道:“太后明鉴,既出了这种事,嫔妾一时心急,又担心婕妤,因此并未深虑。婕妤她年纪尚轻,受人蛊惑也是难免,还望太后从轻发落!”
发落?连罪名都还未落实,便着急忙慌的要从轻发落了,我不禁冷笑起来。
太后略想了想,便唤过一个内监来。那内监屈膝听了吩咐,忙忙出殿而去。须臾又旋身回来,附在太后耳边轻语。
他退下后,太后冷着脸盯着韩昭仪:“哀家在长生殿和慕华馆的人都说了,事实正如朝堂上所说,皇上存着仁德之心,又兼顾着吐火罗几国的脸面,因此才放了慕容超,宝婕妤侍奉皇上时‘慕容’两个字也没说过。这就是你特特跑来给哀家禀报的急事?”
韩昭仪灰着脸蛋,犹自嘟囔道:“难道嫔妾不想皇上好,不想东秦好嘛?这话是慕容美人自己说的,兼之张德贵那个狗奴才一力作保,汪宝林又言语恳切,嫔妾才会请太后圣断的。”
太后冷道:“你这个脑子里什么时候才能装事?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不好好问问再做结论?忙忙的召集了六宫,结果冤枉了宝婕妤。你是九嫔之首,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太后!这也不能说明宝婕妤就没有过失嘛!太后您想想,她进宫才四个多月,就从更衣晋为了婕妤,皇上夜夜流连慕华馆,连万年蛤都给了她,难道这也是平常之事么?”
香肌铮铮烈烈骨
韩昭仪扯着太后的佩带,撒着娇只是不依。
她是卫国公韩坚的女儿,母亲王氏正是当今王太后的妹妹,即是说,韩昭仪是太后的侄女儿,萧琮的姨娘表妹。她声音娇娇婉转,犹如一只美丽的黄鹂鸟儿,只是如今烈火烹油到如斯地步,猜想也未必能风光到多久。
太后轻轻拍掉了她的手,正色道:“宝婕妤是靖国公的嫡亲,封为婕妤也是正礼并无逾越。至于侍寝……”她偏过头看向皇后,皇后身边的宫人娟姝忙屈膝回道:“这个月宝婕妤统共侍寝六次。”
太后微点了点头道:“皇上偏爱是有的,也不算太过。”
我今日只穿了一袭素淡的浅绿色襦裙,并未披帛,衣上浮着极浅的广玉兰花纹。发式亦是最简单不过的螺髻,只饰一枚镶碧玉的普通银钗,耳间点缀一对小小的水滴状缠丝玛瑙耳坠,额头没有妆点花钿,通身素净淡雅,毫无惹眼之处。
太后素喜简洁,此时瞩目良久,面上有淡淡笑意道:“还不扶了宝婕妤起来。”
侍立两旁的宫人还没上前,郭贵人离我最近,伸手一把扶起了我。
太后道:“昭仪虽然性子急躁,也是为了国家大体。今日之事有失细询,哀家知道你受了委屈,哀家自会教诲昭仪,你也别耿耿于怀才是。”
我见她有意护着韩静霜,即便心里再委屈也不敢表露出来,敛容恭敬回道:“昭仪也是为了皇家的体面才会怀疑臣妾心存不轨之心,终究都是为了皇上,嫔妾并不委屈。”
太后颔首道:“很好,你也是个懂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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