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4 / 5)
,何况秋季雨小,完全不用折返回去拿伞。披帛在身上晃来晃去的很累赘,我计上心来,摘下披帛折叠几下挡在头顶,俨然一把丝绸伞。
我转身对他们俩说:“我先走了,去的太晚只怕爹爹不高兴。你们随意。”说罢撒开脚丫子就朝雨里冲,刚跑两步,初蕊就追了上来:“小姐等等,淋坏了身子可了不得,等婢子回去拿伞!”我只管摆手:“你再跑回去拿伞,一来一去只怕要淋个湿透。反正雨小,路又不远,不要紧的。”
初蕊跟着我跑,一路指点路径。好在偏厅真是不远,跑了最多一百米远就到了。站在偏厅门口,初蕊摸我身上,只是披帛湿了,身上其实并无几处湿润,她自己跑的发髻散乱,湿的更多。
她不停的责怪自己,我心里暖暖,握住她的手说:“别怪自己了,我身上都是干的,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初蕊眼眶一下就红了:“小姐,你好不容易才康复,要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办?”“乌鸦嘴!我晕倒那些日子你天天守着嗑瓜子,现在才知道担心我。你看我像那么娇气的人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裴婉从今往后都会平安顺遂的!”我在衫子里暗暗握拳,再不要像以前的裴婉那么尖酸刻薄受人利用,再不要被人害死无处伸冤,再不要!再不要!
三哥和钟大人慢腾腾的跟过来,两个大男人居然等着仆妇送去罗伞,我在心里暗暗唾弃他俩。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你居然会纡尊降贵在雨里狂奔。”三哥凑近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回他:“三哥不要把人看扁,天外有天,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丫头们出来看见我们几个,忙招呼我们进去。进门就看见父亲坐在上首,右边条案下首是二娘长姐,左边下首是摆张臭脸的三娘,三娘身畔有个女孩子,身着一袭粉色团锦琢花长衫,一条百褶如意裙。巴掌大的瓜子脸素面朝天,冰肌玉骨,颜若朝华。虽未成年,却已是风姿卓越,倾国倾城。她打扮的也并未如何刻意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圈赤金盘螭璎珞圈,光华四射,映得她越发娇艳。若说长姐是丰泽润美,裴婉是雅致清丽,那么她,便是熠熠夺目!
钟大人与三哥告了座,独我愣愣站着,父亲唤我入座,我才醒过神来。三哥噗嗤笑出声,低低说:“我看你不止是得了忘症,还得了呆症。”我恨恨回他:“总好过你得了笑症!”他正自鸣得意,突然听了我这句话,笑声便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像只被捏住脖颈的鸭。
父亲清清嗓子:“今日家宴,同贺贤侄承昭年纪轻轻,就升了正七品右千牛卫长史,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绿袍男子应声而起,长揖道:“姨父过奖了,侄儿必谨遵姨父教诲,尽忠尽力!”
我瞥见三娘一脸遮不住的笑意,心下了然,原来绿袍男子是三娘的侄儿。这钟承昭是个七品官,七品算什么品?芝麻官而已,需要特意祝贺么?父亲又说:“少俊,你比承昭出仕早,时至今日还是从八品承奉郎,你若是再不努力,等你父亲从鞑靼回来,我看你有何面目见他!”
三哥若蚊子哼哼般的答应一声,我偷偷发笑,他坐我对面,愤愤然盯我,我忙掩口做咳嗽状。
父亲听我咳嗽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咳?”三娘唯恐天下不乱:“妾身看她雨中混跑,罗伞也不撑,要不咳嗽也难。”父亲听了这话大怒:“随侍的人是谁?怎么没给小姐撑伞?”
初蕊吓的跪倒,趴在地上不敢说话。见势不妙,我忙站起来解释:“女儿只是口干的厉害,喝茶猛了些,呛住了,不关她们的事。”二娘坐我旁边,伸手摸了几下,含笑对父亲说:“老爷,婉儿衣服是干的,不打紧。她屋里几个丫头虽然毛糙,大事上还是不敢糊涂的。”
三娘妩媚一笑,端起梅花嵌银酒壶替父亲满斟一杯:“二夫人一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没事,那就没事了。”她这句话平淡无奇,但细想想却觉尖酸刻骨。二娘何曾在府里当家作主过,向来都是三娘说一不二,二娘只有遵从忍让的份儿,现时在家宴上说起,反倒像是二娘历年在家里作威作福一般。
长姐一直不开口,那粉红少女也缄默,两位哥哥都是外人,也都装聋作哑各自饮酒。我咳嗽一声,刚想讽刺她两句,二娘却在底下拉住了我的腰带,并微微摇了摇头。
父亲的声音响起:“婉儿在阎罗殿上走了一遭,又改了以往陋习,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我这做爹的真是莫大宽慰。婉儿,以后切莫再让为父操心了。”
我点头如捣蒜,三娘只是冷笑。粉红少女突然站起来说:“姐姐染病,都是媜儿的过失,虽然爹爹说前事不提,但媜儿还是自责不已。”她举起手里的白玉高足杯道:“姐姐若原谅了媜儿,就请满饮此杯。”
先前我多少猜到了她就是裴媜,古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就算她存心整我,我也不觉得意外。不过喝酒这回事,对于曾经常有饭局应酬的我来说,根本就是拿手戏。
“既如此,我失礼了。”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液体入喉,才发现这是难得的葡萄佳酿,以前在超市买的那些解百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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