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向看了赵阅志一眼,然后认真道:“赵县尉,在此案中你带队有方,破案有功,我来时已知,你怒骂那朱亭长欲将其停职一事,非常好!这事你亦不用禀明于我,他本就是归你县尉管辖。
那朱老五虽算是我亲戚,不过此人愚昧至极,还想着通过我夫人关系疏通免责,简直荒谬至极,你直接处理了便可。
此案中你等表现,当真是彰显了我西临官府作风。我必定向上禀明,为你等邀功。
只是,你啊!还是经验弱了些。
刚才你有一言可是说错了。”
赵阅志一愣,却见苏县令继续说道:“你们这肖班首重伤至此,怎么能说成误会?
此案我亦是极为认同你等的调查结果,也基本能确定是为妖邪附体所为。只是即便如此,在此过程中,这庞唯统就没有过错?
如不是肖班首自己修为还算过硬,此刻他就不是重伤于此了,而是直接死去!
这庞唯统或事出有因,但他目无王法,携私潜逃,阻挠办案更是拒捕伤人。
在我看来,他比起他父亲因被控制杀人后害怕潜逃,可严重多了。”
第45章 归案
这一番言语,却是众人怎么也未曾料到。
苏明远顿了顿,继续对着赵阅志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心太善了。你可曾想过,若是我天旸朝,人人都如这庞唯统这般目无法纪、仇视官府,那这天下岂不得乱了?
这天下本就有白既有黑,我天旸朝有一百三十七州之地,国人有九十八亿之巨,这人多了,自然也就什么宵小之辈都有了,虽这官府亦有陋习有病态,但这本就是在不断完善革新的一个过程,亦有很多国仕在为此抛洒热血,付出一生!
我天旸朝毋庸置疑是伟大的,这庞唯统只知其一便怨天尤人、愤世嫉俗,只觉得这世道不公,官府不公。
可他小小一边境下三境修士,又哪里知道,我天旸朝立世八万五千年,比之那星月朝历史更为悠久,守我人族千百世太平,入主中央神州大地不被外族侵害,那是何其伟岸!
要是我人族没有这立国近十万年不倒的天旸星月两朝,这天下之大,普天之下百姓又会过上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他如蚍蜉,一叶障目,怎知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广!他自己其实亦受王朝庇护,他岂又有何资格蔑视了我泱泱大朝!
此案,要不是你等能力出众,这庞唯统携父便是逃了,这案子也就断了线索无法确定起来,这又如何给死者交代?如若无法确定是邪物所为导致调查走偏了方向,后续那邪物继续作案,又有百姓死去。
这庞唯统这一番赤胆孝心,究竟又是好或是坏了?
我记得你们老大叶兄曾有过一言,你啊!还得多去领会领会。
他曾说这执法者是需要有温度,但更多时候啊,还是要学会铁血一些。
或许你对暴徒的一时心软,于他于他人都不见得是好事,或酿成更大祸端。
或许你的铁血严苛依规依法处置,看似冷硬,才是对更广义的百姓最好的温柔!”
苏明远此刻见着那被捆绑的庞唯统心有不平的瞪着他,却是带他笑道:“你亦是不必瞪我,我虽与你那都尉大人曹祺虎向来不合,不过先前所言,我亦是没有夹私,就事论事罢了!
不要觉得你那一心孝道,满腔愤世嫉俗所行之事,就是对的。
你拒捕伤人,必定受到惩戒,你父亲被妖邪所控杀人虽无过错,但亦是不该选择逃走避事,亦或是略微有所处罚了。”
苏明远笑了笑,又是转头看向赵阅志,轻笑道:“你啊!可不能被这军修莽夫三言两语所影响,就心软为其开脱了。我县衙肖班首当然是因公负伤了,还差点身死,他亦是破案功臣,真被你一时糊涂给轻描淡写带过了,那我肖班首何其无辜啊!”
此番言论后,赵阅志心中震撼,一时间只觉得面前的苏县令,原来远没自己曾经想的那般简单。
而自己这县尉为官之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肖跃与赵晏雪等众人,亦是从未见过这苏县令如此一面,只觉得原来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站得比他们还远,看得更清之人了。
即便是一旁的季文渊亦是深深思索后,不觉点头认同,只觉得虽与这看似喜欢阿谀奉承的苏县令相处多年,但亦是没有将其看透啊!
这苏县令的为官之道,亦不简单!
叶舒来却是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回想起庞唯统为父热血拼杀,愤愤不平拒捕逃走,还有那不相信这官府行径。
回想起那他主动归降,谈及相信他们的洒脱样子。
又想到此刻还重伤虚弱,险象环生的肖班首。
一时间,他只觉得,这世间的黑白对错与那正邪,当真如父亲所言那般难以衡量了。
庞唯统父子亦是有错有对了。
就在众人被那苏县令言论所震,还回味之际,却是苏县令突然对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