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一愣。
胡桂英啧了一声:“到哪里都有你亲戚是吧?”
董元舒眨了眨眼:“那当然,姐姐谁都能叫,但叫表姐就更亲切了。”
江老太见她们半天不进门,探出头来道:“大冷天的,咋不进屋说话呢?”
董元舒第一次见到江老太,想到就是这户人家收养的表妹,赶忙上前跟她见礼。
江老太看她一身华丽,哪敢受她的礼,忙道:“快进屋上炕说话,里头暖着呢。”
董元舒应声,吩咐下人把准备的东西搬下来。
薛鸾和胡桂英也带了东西,可哪里比得上董元舒的,见她这大包小包,胡桂英道:“我改变主意了,我郑重邀请你去我家玩,不过请务必也带上这么多礼物。”
董元舒鼻子里轻哼一声:“你都不待见我,我干嘛拿我的热脸孔去贴你的冷屁股?”
胡桂英啧了一声:“屁股这种词,也该从你这千金大小姐嘴里说出来的?”
董元舒没理她,抬着下巴进了屋。
林霜笑着拉着薛鸾一起进屋。
等上了炕,董元舒身子暖起来,话也多了起来:“长玉那里也有火炕,不过这家伙小气,不让我睡她的炕。”
听到李长玉的名字被提起,薛鸾微微竖起耳朵。
江老太道:“那么大一张炕,三四个人都能躺得下,咋不一起睡?”
董元舒道:“哎,她说她不习惯与人同榻而眠,我也不能强求。”
薛鸾咬着唇,没有吭声。
她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贪睡的时候,今早醒来的时候,长玉姐姐已经走了。要不是杏儿再三和她保证刑席昨晚确实来了,就跟她一张床睡觉,她真的怀疑昨晚就是个梦。
这会儿听到董元舒说那人不愿与人同睡,咬着唇,心里翻着一丝甜意。
没有人知道,昨晚李长玉就在她的床上,还睡了她的小枕头,碰了她的脚。
一旁的胡桂英懒懒道:“她说不愿与人同睡,应该是不愿与你同睡吧,换作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董元舒被抢白一顿,懒得理她,拉着老太太说话。
这时萍儿带着大花小花跑进来,林霜拉着她们见过胡桂英几人,几个小姑娘乖乖巧巧地行礼,叫着姑姑。
到阿鸾的时候,却叫“阿鸾姐姐。”
董元舒看着薛鸾那白里透红的脸儿,叹道:“年轻真是好啊,这小脸蛋看上去就跟个水蜜桃似的,真想上去咬一口。”
薛鸾道:“元舒姐姐也很年轻啊。”
董元舒摇了摇头:“小孩子都能看得出来谁大谁小,我跟长玉是一辈的人,你跟她们才是一辈的。”
薛鸾听到这,嘴角笑容顿时收敛了许多。
她实在不愿和李长玉差那么多,也不愿在李长玉的眼里,自己还是个小屁孩的形象。
胡桂英却偏爱和董元舒抬杠,说道:“前朝巾帼威武将军蒋明月,四十岁了找个十八岁的小夫婿,两人恩恩爱爱五十年,将军死后,小夫郞也跟着一起去了,两人合葬,可见年龄不是问题。”
董元舒瞟了她一眼:“你这是也想当将军,也想养个小你二十多岁的小夫郞?”
胡桂英道:“咋地,不行啊?”
“行,”董元舒笑道,“不过照这么算,你婆婆现在说不定还待字闺中呢。”
众人闻言大笑。
薛鸾哪里还有刚才黯然的模样,捂着嘴乐不可支。
胡桂英面红耳赤,从炕上下来道:“哼,不跟你瞎扯,我要去打糍粑。”
几个小丫头一听,欢呼着跟在她后边跑出去。
院角的石臼早已洗净,蒸熟的糯米倒入其中,泛着腾腾热气。
江怀贞执槌先捣,木槌在她手中犹如活物,每一下都砸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还没捶几下,胡桂英就迫不及待道:“该我了。”
江怀贞把木槌递给她。
胡桂英接了过来,抡圆了膀子砸下。没想到力道太猛,糯米团溅起几点白星,正落在薛鸾衣襟上。
薛鸾“呀”了一声,慌忙低头去掸。
旁边的小花见状,小手飞快地捻起她衣襟上的糯米粒,想也不想就塞进嘴里。
江怀贞见状,原本绷着的脸顿时破功。
林霜把小花拉到身边,掏出手帕替她擦去嘴角的米粒:“别急,等打好糍粑,姑姑包个芝麻馅的给咱小花吃。”
小花连连点头。
旁边两个大些的孩子见状也跃跃欲试,胡桂英顺势将木槌递给她们。谁知糯米太黏,两个孩子憋红了脸也没能把木槌举起来,最后只能嘟着嘴退到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大人们忙活。
江老太见到几人都在抢着要捣糍粑,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出另外一个木槌,洗干净了拿过来道:“两个一起捶吧。”
一般来说,糍粑要两到三个人一起打,比较省时省力。
薛鸾从来没接触过这个玩意儿,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