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给踩到我们的头上来了,这才短短半年的时间就这样了,再这么放任下去,济世堂要在各州县除名了!”
秦冲咬牙道:“那姓薛的竟生了个好女儿,弄了这么多花样出来,我敢说她们的金疮药就是按着咱们的来做的!”
秦老夫人道:“咱们的金疮药配方是秘密,还加了其他东西进去磨成粉混淆,她们怎么知道咱们的配方?”
秦冲现在也已经确定了,药方一定是林霜给的永安堂。
倘若是这样的话,济世堂今后的日子将寸步难行!
一时间也气得浑身发抖。
秦老夫人又道:“永安堂和那些贱民签订了种药的契约,眼下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收药入库了,这些药材不需要车马劳顿从外地送过来,省了好大一笔开支,她们药价比我们家的低,照这么下去,济世堂要不了多久就该关门大吉了!”
“据我所知,联合村民种植药材这件事还是姓江的和姓林的主导的,我让你把那姓江的给处理了,你磨磨蹭蹭的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等济世堂倒了你才想办法吗?”
眼看秦老夫人大怒,秦冲忙道:“母亲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在着手了,近期一定会给母亲一个答复。”
秦老夫人冷哼一声,“今年年底,要是利润降下来,我看三年之约,也没必要再执行下去了!”
秦冲闻言,牙齿咬得咯咯响,仍竭力压着心里的屈辱与火气道:“请母亲耐心等我好消息。”
秦老夫人挥手让他退下。
……
转眼就到了九月底,王秀秀每个月卖泥塑小人的利润分红也准时送到。
自去年以来,每个月到林霜手上的,大概有十两左右。上个月七夕,销量也好了起来,一个月分到林霜手里能有二十两。
林霜冲着江怀贞道:“先前和秀秀姐说好了,只跟她合伙一年,一年过后,那铺子就是她的了,我都给忘了这茬。咱们抽空去一趟府城,把七月份过后的钱给退回去。”
江怀贞自是答应。
马车走得慢,于是便借了胡桂英的枣红马,两人一人一骑,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林霜的腿才刚刚好,江怀贞不舍得她受累,道:“要不今晚留府城睡一晚,明早再回家吧?”
林霜道:“家里就奶和萍儿在,秦冲那卑鄙小人说不定就藏在哪个角落盯着,我不放心。”
江怀贞只好作罢。
等到了府城,晌午也已经过了,两人直奔玲珑阁。
正午的日头晒得青石板发烫,林霜和江怀贞赶到玲珑阁时,檐下的铜铃正被热风吹得叮当作响。
七夕过后的店铺清静许多,三两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正在货架前挑选泥塑,见着生人进来,都好奇地偷眼打量。
“哎哟我的老天!”王秀秀从里间掀帘而出,手里还沾着未干的彩泥,一见来人就惊呼出声,“这是哪阵香风把你们吹来了?”
“哎呀我的好妹妹,一年不见,这脸蛋儿,这身段,比去年可水灵多了!”
林霜笑道:“哪有这么夸张?不过确实胖了十来斤。”
“这样才好,”王秀秀啧啧称奇,手指虚点着林霜的脸颊,“瞧瞧这气色,白里透红的。个子也蹿高了许多……”
王秀秀上下打量着她,随后又看着江怀贞道,“小江姑娘也变了,感觉去年见面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眼神锋利,我抱着孩子一靠近孩子就哭。可现在你看她,眉眼柔和,眼里带笑——”
林霜能感受到江怀贞的变化,但她们二人日日在一起,没有王秀秀感觉得那么直观,而且江怀贞待她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温柔体贴。
如今听她这么说,心里也觉得高兴。
拉着王秀秀去了后院,把合同到期的事和她说了,再把先前送过去的银子塞给她道:“秀秀姐,咱们去年说好的,契约到七月初九就到期。这些是七月份之后的分红,你收好。”
王秀秀其实是记得契约的事,只是感恩着当初她们带她一家人挣了钱,还把这个铺子转给她,反正铺子也还挣钱,和丈夫商量过后,还是照例把分红给送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