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三不知。
一开始只是偶尔几个夜晚,后来逐渐频繁,直到就连白天也不时出现类似的情况。
焱狰终于见到白澈。
他成功拿到天命血脉的血,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给了他在白天夺取焱真身体的力量。
虽然短暂,但也足够他谋划。
他要夺取这具身体,夺回他的阿黛,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唯一棘手的是,他不得不在阿黛面前努力地扮演焱真。
她爱的始终是焱真。
白澈已经答应暗中相助,大事未成之前,他不能让焱真发觉,自然也不能让阿黛发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不叫阿黛了,周围的人管她叫阿芙,焱真也一直唤她芙娘。
焱狰很不情愿。他搞不清缘由,更讨厌这种明明占据着身体,却依旧被某种无形的屏障排斥在外的感觉。
他用力亲吻徐黛,发了疯似的在她身上索取,直到感觉她浑身上下充满自己的气息才稍微找回几分理智。
他在扮演焱真的游戏中逐渐扭曲。
徐黛回应他的吻,可她眼里、心里的人始终是焱真,只有焱真。
他不断地索吻,不断的恨,每时每刻,永不停息。
他们从太霄辰宫逃走,因为徐黛喜欢看雪便一路向北。终于在极北之地,白澈助他彻底占据焱真的身体。
他将长剑狠狠没入徐黛的身体,心想着不过是个女人,待他回到魔域,各色美人应有尽有,他何苦放任自己的心被一个凡人牵动,痛不欲生!?
不过是个凡人。
再心动,再不甘,再爱,也只是一个凡人。
他早就了厌恶了扮演焱真才能得到她的喜爱,他恨她,恨她对焱真的爱,恨她明明是同样一具身体,她却只爱另一个人。
她厌恶他的性情,在仅有的几次试探中,他一败涂地。
焱真该死,她更该死!
他无疑是恨她的。可是当她捂着小腹,脱力地向后倒去,当她的血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涌出,当她不管不顾地挡在那个陌生女人,本不致命的一击之后被他贯穿心脏,当她躺在那个女人怀里,喃喃求她保住自己的孩子。
当她的生机一点点流逝的时候,他才发觉在那无边无际,滔天的恨意之下闪烁着近乎偏执的爱与疯狂。
那个陌生女子愤怒地朝她甩出一道法咒,擦过他的衣袍。他用两指就能挡下的咒语,却毫不费力地将他击溃。
她似乎认识他,愤怒地喊他的名字。
什么来着?
哦,阿紫。
这是什么意思?
焱狰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漫天大雪,他只能看见爱人渐渐失焦的瞳孔。
“不,不能!你不能死!阿黛,不要,不要!”
他如梦初醒,发足狂奔到她身边,疯狂朝她体内输送着灵力。
徐黛微微睁开一只眼睛。
焱真告诉她,世上有种名为离魂症的病,生病之人往往性情大变,神不守舍,精神错乱。而他之所以行为异常,时常忘事都是因为此病。
一路上,两人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根治。唯独一点,在犯病之时焱真总唤她阿黛。
方才他之所以会突然发狂,一定是因为又犯病了。
徐黛叹了口气,知道这并非他的本意,艰难地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其实……也不是很疼。”
谁能想到,当年阿姐留在她体内的那份生机阴差阳错在今日护住了她和腹中孩子的性命。
徐黛落下一滴泪,温热的泪水打在焱狰的手背上,只一瞬间,令他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不要了,他什么也不要了。
若她喜欢,他心甘情愿做一辈子焱真。心甘情愿用一辈子扮演自己最恨的仇人。
白澈得到天命血脉,四处寻找失落的乾坤山海图。好巧不巧,这图也在太霄辰宫。
他一半魂魄被封印,力量薄弱,计划拜入太霄辰宫伺机窃取乾坤山海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