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的黑色外套和深色裤子,但今天手里抱着一捧花,还拎了两兜奶茶——二次元联名限定的纸袋子,上边画个大大的可爱小狗,粉粉绿绿的,跟他气质实在很不相称。明明站那么靠边没有存在感的地方,却显眼得很。这会儿学生都走差不多了,门口人群稀疏了些。江鹭也就不顾忌太多,径直朝他过去。
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她停下来,眼眶发热地打量他。
只是十来天没见面,江鹭却觉得好像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久。她想他,想到心痛难捱,但此刻他就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却忽而犹豫着止步,不知该如何与他亲近了。
好在她们之中宋魁总是那个主动越界的人,他将花和奶茶放在一旁的台子上,几乎没有迟疑地迈前一步,一把将她柔软的身子搂进了怀里,像怕她会离开、逃跑似的,江鹭还不及反应便栽进了他宽阔的胸膛。
他圈紧她,力道大得让她肩膀处微微生疼。脸埋在她颈窝里,近乎贪婪地嗅她身上的味道。热烘烘的气息包裹过来,江鹭被他箍着,动弹不得,只好抬手环上他的背,轻轻捋了捋。
好几分钟,腰被他压得有些酸了,她想换个姿势,但稍微一动,他便下意识搂她更紧,沙哑地喃:“……别走。”
她只好答:“没有要走。”
“我想你,鹭鹭……对不起。”
他的唇蹭在她耳廓,发颤的尾音,对不起三个字,让江鹭紧绷的泪腺忽然失守。她是有怨言,有委屈,可这些怨言和委屈在与他相见的喜悦中被冲散,回到他怀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胸膛和结实手臂将她布满褶皱的心重新抚平。
她将脸蹭进他怀里,哽咽:“不许对不起,不怪你。”
“没有打算不要我了吧?”
江鹭一恼,在他背上捶一拳,“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宋魁揉着她的背,“是我于心有愧,这几天一直梦到你,梦到你要跟我……”
说了半截子,他却停住了。她抬头问:“跟你什么?”
“那啥。”
江鹭便知道他是忌讳提到“分手”这种字眼,“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他揩掉她眼窝里的泪,认真道:“不能说,一辈子都不能说。”
只要不说就不会分开,当警察的人还总执迷于搞这种迷信活动。
江鹭撇嘴,“什么一辈子,谁跟你随随便便就私定终身啊。”看一眼他背后台子上的花,“买那些干什么,瞎破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