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许这样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以保养身子为重。”
她的话对怀茵而言,比圣旨还有用,她讪讪地低下头:“知道了。”
关于她离开上京后发生的所有事,孟榆不想在这时候将实情告知怀茵,所幸她也没多问,两人虽天南地北地说了好多,但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那两年不见的空白。
直到王嬷嬷蹙眉催促,怀茵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宫。
因在外游了四个多月,西营里的军务堆积如山,陆修沂处理到亥时才回府。
白天发生的事楮泽已经命人来禀过了,并且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有人来回报孟榆的动向。
有鹤九云乡的人在手,兼之府里的守卫比之从前已经严密了许多,他知道她逃不走,只是两年前的那件事不仅令他心有余悸,还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后遗症。
只要她一不在他的视线,他就会产生深深的恐惧和担忧,生怕他回过头时,她就消失在人海。
等陆修沂沐浴完进来时,榻上的帐幔已经卸下了,带着寒意的风从窗隙中漏进,但房中燃了三个炭炉,这一丝朔风丝毫不影响里面的暖意。
他回府前就已经修书回来,让曹管家将他原来睡的那张软榻挪走,他不愿再和她分床睡。
“那张榻我睡够了,天儿太冷,我不想再一个人睡。”想了想,陆修沂还是决定向她解释那张软榻的去向。
他环着她,蹭着她,她身上的暖意透过相触的肌肤渗进来,比任何安神汤都来得有效。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孟榆却还憋着一口气,丝毫没给他好脸:“你打算囚禁我到什么时候?”
第71章 掌控欲
陆修沂知道她所指何意,便叹了口气:“榆儿,我从未想囚禁你。”
孟榆凉凉一笑,反问:“你口口声声说不想囚禁我,却在我回来的第一天就将我禁锢在府里,还不许我见外客,这不是囚禁是什么?”
她的语气里尽是掩不住的嘲讽,陆修沂也没生气,仍旧耐心解释:“外面发生了些事,我怕你听了不好受,等我处理好了,你想去哪儿我必不拦你。”
他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孟榆无声冷笑:“我明天想去祭拜我阿娘,你不会连这个都要拦我吧?”
话音落了半晌,身后久久没有声音传来,正当她的耐心要耗尽之时,陆修沂终于松了口:“我陪你去。”
“不必了,我想阿娘不愿看到你。”
“那让楮泽跟着。”
孟榆刚想开口反驳,却听到他突然冷了语气:“榆儿,你别太得寸进尺了,你知道的,一切都和从前不同了。”
确实。
一切都和从前不同了,即便她已经跟他回来,他还是对她怀有深深的戒备心。
他那话压住了孟榆想反驳的欲望,信任一旦崩塌,确实不可能恢复如初,但她不后悔,活在他身边太压抑,得到了那两年自由的时光后,她才有了重新走下去的勇气。
一夜再无言。
找回了孟榆后,陆修沂就没再喝过安神汤,只要她不是动得太厉害,他一躺下便能睡到天光大亮。
昨儿紧赶慢赶了一日,西营的军务处理得七七八八了,今日一他便没急着出门,而是陪孟榆用完早膳,再让楮泽备好马车,并嘱咐了他两句,眼见她登上马车才转身回了书房。
身后拖了一条尾巴,这次出门孟榆便只带了知眠。
沈姨娘的墓葬在城郊十里外的地方,依山傍水,是陆修沂亲自挑的,马车出城后,走了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姑娘离开后,将军每年都会来祭拜,一待便是一整日,香烛纸钱也都是让奴婢帮忙准备的。”知眠跪在身旁,将纸钱放进火堆里。
墓碑周围没有一根杂草,坟头也修缮得很齐整,即便知眠不提,孟榆也知道这定是陆修沂的吩咐,若说是袁氏,那是绝无可能的,她不把沈姨娘的坟刨掉便不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