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回去了。”
李苏木一一拿出篮子里的物件,抱着坛子不舍得撒手:“小姑,你可终于想起来给我送酱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天一热你看我都瘦了。”
卫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的什么话,也就小姑不计较。我们做小辈的还没给小姑送节礼呢,倒要长辈先给我们送来,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不打紧。”杏娘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们小年轻哪会做这些活计,这些酱你先吃着,等下个月再给你送一坛来,坛子小酱易坏,时间长了有酸味,不好装太多。”
李苏木放下坛子,抱了杏娘的胳膊撒娇卖痴:“我就说还是小姑最疼我了,你也不用着急回去,让婉娘置一桌好菜,吃了晌午饭再回,我们迟点回白水湾也不碍事。”
“对啊,小姑难得来一次我们这个小家,不吃一顿便饭就走怎么都说不通,我灶上的手艺还过得去,小姑且尝尝。”
“不了,不了,下次再说,好吧,往后机会多的是,不急在一时。我跟你们一同出门,苏木,你顺便帮我去医馆拿一包药材。”杏娘拒绝留饭,催着小两口收拾好碗筷出门。
杏娘拿着一包黄栀子回家,到家时三个小的才吃完早饭。丛三老爷挨个用筷子沾了雄黄酒点孙子、孙女的额头,点完了一拍脑袋,“玩去吧,蛇虫鼠蚁咬不着咯!”
黄栀子用冷水浸泡一夜,隔日将果实捏碎了加火煎煮,用纱布滤掉残渣得到一小碗黄色染液。
端着碗走到后院,抓一把米糠撒在鸡笼前,“咕咕……咕咕……”
褪去毛茸茸短小柔软的嫩黄绒毛,小鸡崽羽翼逐渐变得丰满且色彩斑斓,听到声音从篱笆根底下钻出小脑袋跑过来。趁着鸡崽啄食,杏娘一一抓过来刷一遍黄水,一会儿功夫,又变成了一群黄灿灿的小鸡。
杏娘站起身来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下就算跑丢了也不怕,有记号就能找回来。过一段时间黄栀子褪色了也没关系,半大的鸡养得熟了,跑出去也能自个找回家。
英娘看见后嚷嚷着也要把自家的鸡涂成黄色,被杏娘严词拒绝:“本就是为了做标记才染的黄色,你家的也涂成一样的颜色,那还算什么记号?再说了你家就三只鸡,好找的很,跑不了。”
英娘不依,非缠着她染一个别的颜色。
两人一合计,指甲花现在还没开花呢,木槿花倒了开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这两个都是玩心重的年轻小媳妇,即便生了孩子仍是童心未泯。
说干就干,提了篮子就往后院的菜园走去,园子一圈围起来的篱笆上长满木槿花。
连花带叶的整个枝条折满一篮,摘下花朵捣碎了攥出汁液,拿一方素白帕子浸泡在里面,只等半个时辰后看能不能上色。
这期间两人也没闲着,兴致上来干脆撸了木槿花的叶子,用纱布裹了放入温水中揉搓,等水变绿且生出泡沫,正好就着大日头洗个痛快的头发。
晾发的间隙,杏娘把女儿也叫回来洗了头,儿子们不知道跑去哪撒野了,喊不着人作罢。
头后仰靠在椅背上,英娘随口问道:“听说你们丛家的六太爷身子骨不大好了,两个女儿端午过来的,现下还没走呢。”
杏娘给女儿抓挠头皮,“啊?没听见说起啊,我们家这段时间烦心事多,窜门子都少了。”
“说是年节时就不大爽利,整日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一咳就是一宿。吃了药也不见效,他们家想着约莫是天寒老人受不住,盼着暖和了能有好转。现在天气热了,人倒是精神了点能地下走两步,却是越发的瘦了。我上次碰见吓一大跳,才多久没见,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真吓人。”
杏娘闻言眉头紧锁,她跟六太爷的大女儿丛翠枝一项说得来,翠枝没嫁前时常往她家跑,跟自个的嫂子都没这么好的交情。
杏娘舀一瓢水倒在女儿头上冲洗泡沫,一边思索明儿拿什么东西看望六太爷。
头发晾干后拿起帕子一看,红色倒是有就是挂不住,水一冲就掉了,二人也不气馁,权当玩耍罢了。
第39章
若是亲近之家办红白喜事,大宴宾客,送礼就得去镇上置办,或鲜果点心,或布匹衣料。
若只是寻常走礼看望老人,拿些家常之物即可,眼下也没别的稀罕东西,杏娘提了一篮子十个桃子,十个粽子走去六太爷家。
六太爷家在她家东边隔了几户,两家虽都姓丛,却不是一支的。往上数两代倒是能扯上点关系,后面就各论各的了。因他辈分高,小辈们就跟着他们那一脉的人喊。
刚走到六太爷家门口,一个妇人提了菜篮往河岸上走,篮子不停往下滴水,杏娘站住脚略等了等,“嫂子,这般早就开始准备晌午的饭菜了?”
张月娘抬起头看见家门口站着的人,笑着打招呼:“杏娘来了,快进屋,这不是家里来了娇客,总得置办两碗上台面的菜。是来看老爷子的吧?早起太阳不辣,他老人家在院里晒太阳呢。”
杏娘跟着她走到院中,一眼看到躺椅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