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帮她,从此在她心底留下一点或深或浅印象。
然而,乌梅发现,真当那个人露出脆弱的模样,她却难受的紧。
她的师姐,她光风霁月的幻想,便是连一丝一毫尘埃都不该沾染。
师姐。乌梅揪住颜折的袖角,我想要一把伞。
颜折看向她残留着青色鳞片的手边,另一只带着蓝色珠串手,应道:好。
只是,不知师妹是否有空听我说些话。
乌梅当然点头,不假思索的问道:师姐要说什么?
有些长的话,师妹要先坐着吗?颜折回道。
乌梅左右看了看,也只有大师姐旁边的位置好坐,颜折适时的挪开一点位置,乌梅当即毫不犹豫的坐了过去,倚着蜿蜒的蛇尾。
颜折微微一顿,才开始说道:师妹在宗门应该有所听闻,大家猜我的心法,是同已经飞升的藏锋仙尊一般的无情道心法。
意识到颜折要说什么的乌梅连忙抬头,看着颜折急急出声道:大师姐,你不用告诉我这些,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也不会猜的。
颜折没忍住抬手摸了摸乌梅的脑袋,沦落到这片地界,乌梅都不梳双发髻了,只用梅花簪简单的挽住头发。
到底是她没照顾好乌梅。
我知道师妹风恬月朗,只是我想说,我觉得师妹对这一切该有知情权,是我该说。颜折说的认真。
乌梅便也认真点头,郑重其事的看着颜折。
颜折在那目光下微微侧头,才再次说道:其实不然,我修的是一名叫百面千身的心法,是师尊特为我寻来只在遗迹中出现过的心法,当世并无她人修行,却是我唯一的路。
只因寻常心法我无法修炼,无法修炼的原因,师妹应当也能想到。颜折看向自己的蛇尾,平静的目光下掩藏着深色,混血中有一部分,便是因血脉混杂无法修炼,我便是如此。
不同于寻常混血,我的血脉里混杂了人、仙、魔、妖四族的,经脉紊乱,寻常人类修者的心法无法修炼,妖族的心法又因我是人身难以适用,魔脉的疯狂,仙脉的淡漠使我的神魂不如常人平稳,容易陷入无端的幻境。
师尊曾为我卜算,终为我寻来百面千身,于万千疯狂的归途中寻了一条我自己能选择的道途,师尊于我,恩重如山。
颜折说着,反而安抚的看了乌梅一眼,继而说道:都是千年前的事了,怕师妹疑惑我为何修百面千身心法,这才随意说些前尘往事。
百面千身便是唯一可以剔选血脉的心法,于是,入道那日,我成为只余仙脉的名无宗修者,却也多了许多分身,心法不止剔血脉,也剔七情六欲、贪痴慎,我修此道便是以此身度化分身,体味千百人生,修的清静无为。
说到这,颜折轻笑一声:这般多分身,少不得几个天资聪颖的,收回本体又且全然融合修为,我这本体的修为自然也是一日千里,机缘难以衡量。
颜折说的轻松,乌梅却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修行向来是机缘与危险并行,大师姐能修行的那么快,这心法又正巧能解决大师姐的血脉的问题,不可能毫无副作用。
比如大师姐不受控制的伤。
聊都聊到这,乌梅便也问道:师姐,那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渡枉魔尊、贺柘世子、石颜儿,甚至那个被杀的蛇妖都是你的分身吗。
是。颜折沉默了一会回道,都是我,她们之中或对你多有冒犯,实在抱歉,师妹若要责难,我绝不多言。
乌梅连连摇头,反而自己心虚起来,她和贺柘镜妖中的几年,还有渡枉那个魔头呃,现在不算魔头了,是大师姐魔身,虽然但是,也有些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