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等你二人,却不料先被对方的人摆了一道。”
“也不知是何时有人在门槛处定是设了无踪线,用金铃将这殿的四角都绕了一圈,最终将这线藏在门槛之下,定是作响应的记号,我一时没注意这才”
谢不虞闻言却没怪沈晏萧,只道:“听方才的声音,此人应当是用铃铛将这大殿周围尽数围了起来,便是要叫我们插翅难逃了。”
思及此,谢不虞不觉冷哼一声:“来便来了,不管对方是如何知晓的,总该是我们要面对的,我们直接出去便是。”
沈晏萧闻言,原本攥成拳头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最终还是跟在谢不虞身后,再次跨出了大殿。
那铃音响过不多时,也确如三人所料想一般,从空中用轻功便斜飞下一名红衣少女来。
看样貌却似乎只有十几来岁,有些过于年幼的容貌,三人见了倒是心下奇怪。
那红衣少女神色不善,目光从他们几人身上缓缓扫视打量了一遍,说出口的声音也格外稚嫩,语气里除了不耐烦,还又带着一丝讥讽:“真是棘手,怎么你身边还带着这样两个麻烦事?”
萧瑾酌与沈晏萧闻言皆是微微皱眉,听这红衣少女口中的意思,难不成是与他们在场的其中一人认识?这怎么可能呢。
可只有谢不虞听这话后,从前那些被暂时隐瞒的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结结实实地堵在心口,但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还不等他细想,面前那红衣少女见三人并无反应,反倒是冷笑一声,摇身一变,红衣少女便幻化成紫衣,连带着身高容貌都变成了成人的身高模样!
那女子变幻成这紫衣的模样之后,谢不虞一眼便瞧见了那张他很多年、很多年都不曾再见过的容貌——那是他年幼时,阴差阳错拜下的师傅。
“怎么?多年不见为师,怎地如今再见面,竟是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了?”紫衣女子抛去了方才那模样的稚嫩,面带笑意,双目紧紧盯着站在她对面中间的那个人,启唇轻笑道。
谢不虞身旁两位听及此,皆是颇有惊讶的看向他。
但谢不虞依旧一语不发,只是眼眶发红,遍布血丝,衣袖下的手在这一瞬攥成拳被他捏的咯咯作响,浑身都在发抖,他是被气的。
此时此刻,知晓这里又能如此精确掐准了时辰来此地,除了幕后的真正主使,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所以谢不虞很清楚,这个站在他不远处的人,就是所有事情的作为者——只是他从来都没想过会是当年那个救自己性命,教自己武功,支持他一切的那个人。
萧瑾酌听此,心下暗暗将从前的线索飞快的穿插在一起,面前此人既然口口声声说是谢不虞的师傅,而谢不虞的反应想来也是认识对方的。
此女看容貌衣着,很容易辨认出是望丘的人。
谢不虞虽从没向他提起过自己还有个师傅,但如今萧瑾酌也能隐隐约约猜到几分,他猜谢不虞大抵是不认这个师傅,抑或是名非正,言非顺。
那紫衣女子见谢不虞不答她的话,也没在意,又将目光移至萧瑾酌身上,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道:“倒是没想到,好徒儿啊好徒儿,你什么时候和玄天的王室混到一起去了?”
她呵呵一笑又接着道:“还是个灭你全家满门的人,你怎可把仇人如此安心地放在身边,还同你形影不离,有何颜面向你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交代,我说的对吗,谢知怀?”
此话一出,该轮到沈晏萧震惊了。
他可一直记得最初他与谢不虞一同要追杀的那人,不正是玄天王室的人么?虽然早已退出了北檐堂,可这一路跟在谢不虞身边,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些事情。
沈晏萧没追问过谢不虞关于他的事,但心里也有估摸过,也知道对于谢不虞来说,他费劲苦心就是为了找到这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眼下这紫衣女子却一口道出这些事情来,还指定是谢不虞身旁那个“无尽山大师兄”是玄天王室,那是否也侧面点明了这个一直在谢不虞身旁的人的身份,就是最开始他们本该要追杀的那个三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