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安盯着令牌,这残存的纹案很明显是重要的一部分,她仔细盯着那纹案,虽然看起来很抽象,但她还是大致看出了是一个翅膀的形状。
翅膀?
温庭安疑惑,脑子中自然而然显现出了一只正振翅而飞的燕子,她心中猛然一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脑海中一晃而过,激起一片涟漪后又不见的踪影。
她定了定神,而后看向身边二人,冷凝儿正盯着那令牌,正思考着什么。温庭安抿了抿唇,开口道:“会不会是那佩戴之人不小心弄坏的,或者有人伪造了这令牌。”
她说着底气隐隐有些不足,可其他两人并没有察觉出来,冷凝儿摇摇头,一脸严肃道:“这块令牌虽然材质简单,可上面的花纹却是精细的很,与那块玉石打造的令牌确实是出自一处。底下的人能使用如此精细的令牌,背后之人身份绝对不简单。而且依照影的谨慎程度,怎会让手下的人继续使用破损的令牌?再加上朝廷对令牌监管十分严格,一般人几乎不可能伪造。”
柳音儿点头附和,随即把玩着令牌,嗤笑一声:“这令牌磨损程度看起来也有些时候了。佩戴之人也是有趣,坏了的东西居然还留着。还有,面对那么多护卫抓捕,若是我,第一时间应该是先销毁这东西再跑路,他倒好,居然还带着身上。以王族人的手段,就算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也能从这东西上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说完,她兴趣缺缺的将令牌扔在桌子上,冷凝儿舒展眉头,道:“弥谷确实和影有关联,但背后操纵之人将这东西送到我们面前,仅仅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些吗?”
温庭安一言不发,有些失神的盯着桌子上的令牌。
第103章
过后,温庭安独自一个人待在房内,她检查了一下周围。见门外四下无人,她将房门关上,随后来到床边摸出枕下的云燕坠,伴随着沙沙的铃铛声,一只栩栩如生的木燕晃进了温庭安的视线。
“燕子……”温庭安有些失神,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块令牌上的残缺的图案时,脑海中出现的会是云燕坠。
可是一经对比,那令牌上刻的似乎确实是只燕子,而且和自己手里的这只木燕相差无几。
难道这两样东西有所关联吗?
温庭安一时陷入沉思,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可很快又摇了摇头。
云燕坠是她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如果爹娘是因为这个才来到弥谷遭到古千仞的毒手,那古千仞没在爹娘的尸体上找到东西,按理说一定会再去追查才是。
当时温庭安和温礼平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得知父母噩耗,自然是按照习俗守孝三年。古千仞若想从温极和安清水的亲人身上查找线索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二人才是。
可是这七八年间兄妹二人并未见过可疑人物,也不曾被谁追杀过。
那么这个可能就可以被排除掉。
温极和安清水或许也不是因为这云燕坠才遭难,以温庭安对他们的了解,如果这东西分外危险,夫妻二人是断不可能将这东西留在身边,甚至交给孩子保管。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云燕坠并不是什么重要之物,爹娘是因为其他原因才被古千仞害死;要么就是云燕坠虽然与影要找的东西有关联,但并不重要,古千仞因为对爹娘起疑心所以才下手。
温庭安显然更倾向于后者,她不相信云燕坠和出现在影组织令牌上的燕子那么相像只是巧合。
而且,如果夫妻二人是无辜被杀,那么古千仞就更该死了。
想到这里,温庭安忍不住悲伤起来。在她眼里,爹娘明明是世上最好的人,他们帮助过无数百姓,这才在江湖之上打响了名号。他们也是世上最好的爹娘,却偏偏遭了他人毒手。
纵使将古千仞杀个千千万万次,都无法抹平温庭安内心的伤痛。
只是,让温庭安不能理解的是,兜兜转转,竟绕到了她身上。
准确来说,应该是她手里的云燕坠上。
可是自己的爹娘并不知晓云燕坠会那么危险,这东西与他们应该没有关系才是,那究竟是谁。
温庭安脑中闪过一道人影,柳音儿。
她记得柳音儿说过,云燕坠和白玉笛皆是她一位故人之物,若是这样,那音儿的那位故人一定与影有关联。
可是她的那位故人貌似已经离世,或许去问问柳音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温庭安放下云燕坠,有些烦闷的揉了揉眉心,她曾经怀疑过柳音儿,这位突然降临的伙伴。
可这一路磕磕绊绊,自己对她就算不是知根知底,也能摸出个七七八八,她于自己而言应该算不上是一个坏人,所以她才慢慢消除了对柳音儿的怀疑,可是现在,居然又绕回到原点了。
她收好云燕坠,准备起身,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庭安,你在里面吗?”冷凝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了。”温庭安赶紧走去将门打开。
冷凝儿道:“大白天怎的还把门反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