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顺利,曲花间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将货物全部变现,所以来时并没有向穆酒提运粮的事。
如今一个多月过去, 曲花间囤积了足足二十万石粮食,三十余万雪花银瞬间就缩水了一大半。
南方粮价相对便宜,但一石也要三两上下,但许多粮商手中都有不少陈粮,价格相对低廉,大批量采购的话二两左右便能买到。
秦家人做生意多年,很有几分玲珑心思,不仅对曲花间大肆囤粮毫不过问,还主动牵线搭桥,帮曲花间引见了不少相识的粮商。
有了秦家父女的人脉,曲花间几乎搜刮了金陵及周边几座县城所有的陈粮。
金陵城南外,距离城门不到两里处,一座朴素的庄园内,常征带着一小队兄弟警醒的绕着房屋巡逻。
此处已经被曲花间买下来,作囤积物资的仓库,也是往后南下的一处据点。
一袋袋粮食整整齐齐的码满宽敞的房屋,常征和手下兄弟一刻也不敢松懈,昼夜轮班巡逻,生怕有不长眼的肖小混进来偷走半粒粮食。
开玩笑,这些粮食若是节约些,能供二十万边军吃大半年。
当然,东家说了,这只是第一批,等下一批货物到了,就能继续买粮,说不定以后远在北荒的兄弟们再也不用勒紧裤腰带吃饭了。
想想从前在军营里时,看着兄弟们饿得面黄肌瘦,每日还要种地,训练,时不时还要上战场对敌,甚至有人饿得没力气,连刀都挥不动,被教头一顿训斥。
那时候,兵士们最盼望的,竟然是自己所在的队伍能被选中前去阻击敌人。
只因为上战场之前,通常会有一顿饱饭吃。
想到这里,常征捏紧手中的木棍,更加打起精神来。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长长的车队经历了水路转陆路,又穿过冰雪初融的北荒,终于抵达了幽州边城。
林茂和常征手下一位名叫刘大的汉子望着一望无垠的边境城墙,长长的舒了口气。
城墙下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低矮土墙茅草屋,干净利落,正是边军驻守地所在。
驻地四面都设有哨塔,众人隐约能看到上面站着个直挺挺的士兵。
刘大举起两面用木棍绑头巾制成的简易旗帜,冲城墙方向挥动信号。
哨塔上的士兵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眼力,看清信号内容,三两下利落跳下哨塔,疾步奔向主帐。
将军的好友曲公子又派人送粮食来了!
消息不胫而走,一向纪律严明的边军也不禁骚动起来。
因为边军已经濒临断粮了,每日的饭食都是稀粥,近几日粥已经越来越稀了,甚至要捞好半天才能在碗里捞出几粒米。
朝廷迟迟不肯发军饷,好几年前穆酒便开始组织兵士们在驻地周围开荒种地。
可边军数量庞大,种出来的粮食也仅够吃半年的,后面半年,只能靠朝廷偶尔发来的极少数军饷,和穆酒的父亲穆老将军在京中变卖家产苦苦维持。
穆家世代为将,从前也显赫无比,可再多家产也有变卖完的一日,而今年,便是穷途末路。
去年,穆酒曾请旨回京一趟,皇帝虽同意了他回京,却闭门不见,整整一个月,连大朝会都未曾露面。
穆家父子俩与户部周旋数日,竟是一分钱,一粒粮食也没要到。
而在衙门里叫穷叫苦的户部尚书,一下值便同吏部尚书直奔京城最大最繁华的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珍馐佳肴,只挑三拣四的吃了几口,便唤来歌姬寻欢作乐。
两人喝得高兴,户部尚书还将白日里穆家父子卑微陪笑的事讲来作乐子。
“穆家那两个憨货,但凡是有林兄你半分聪慧,也不至于穷得衣服都洗得发白,还一品大将军呢,真是丢死人了,哈哈哈哈!”
“李兄你也不差呀,听说此次圣上修建行宫预计耗资百万,想必你……诶!哈哈哈!”
“嗨!钱还在国库里放着呢,林兄你莫胡言乱语……”
穆酒刚好受友人相邀路过包间,透过门缝将里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是那两人是真蠢,还是肆无忌惮,竟将这些话拿到台面上来说。
那一刻穆酒甚至产生了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老子还效忠他做甚!
平日里处变不惊,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大将军,此刻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一脚踹废了包厢的门,将怀里搂着娇媚歌姬,脑满肠肥的二人踢翻在地。
穆酒在京城大闹了一场,打伤两位尚书,直闯宫门,强行面见了正与众妃嫔“游戏”的皇帝。
第二日朝会上,皇帝难得上了朝,本意是想让自己的宠臣们狠狠参穆酒一本,好借机发落一下这目无尊卑的逆臣。
可一向忠于皇室的穆老将军破天荒的顶撞了皇帝,父子俩与皇帝那些宠臣饭堂对骂,吵得朝堂像个鸡圈,一群畜牲围着两个人不停“咯咯哒,咯咯哒”。
最终的结果是穆酒要到了十万石粮草,以穆老将军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