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宋持砚抬起头,蛊惑地问她:“喜欢我这样帮你么?不然怎么会梦到我。”
田岁禾嘴笨,一时半会说不出澄清的话。阿郎大步上前,他拉住她的手,固执道:“阿姐,你跟我一块长大,我们是夫妻,也是家人,就该一直一直在一起。”
宋持砚没放手,也没松口。
田岁禾左右为难,身心在这样的拉扯中被撕成两半。
“啊……”
她惊叫着醒过来,忙摸摸左半边身子,再摸摸右半边,还好还好……都还在,没有被拆成两半。
看着帐顶,田岁禾不懂,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梦里阿郎的话还很清晰,她心中一咯噔,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上宋持砚了?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是被他吓坏了。
田岁禾无力地瘫倒回榻上。
纠结到了极端也就累了,爱怎样就怎样吧,她就不信他真的连名声都不要了。他既然把她扣在暗格里,说明他也不想被发现。
实在无奈,田岁禾反而看开了,闭上眼睡去。
而夜深人静,宋持砚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他反复回忆今日无意偷听到的几句话,始终觉得古怪。
“李宣。”
李宣过来了,宋持砚吩咐他:“你以外出查探案情线索为由,去查一查有关母亲的一切,身世、亲眷。包括近几年的所有动向。记住,不得告知任何人,只能有你我知情。”
哪怕他不说明目的,李宣也深觉要紧,慎重地接了命。
李宣一去就是数日,而宋持砚亦有官场上的事要忙,此后一连数日,田岁禾都没在府里看到他。
上两次他的强硬态度让她没了辙,跑又暂时跑不了,推又推不开,他还那么不要脸……
田岁禾打算随缘了,能躲就躲,见了面就跑。
这日玉凝来了,还带来个坏消息,“柳贵妃诞下小公主,圣上老年得女龙心大悦。柳贵妃仗着圣恩,暗示大伯提柳姨娘为平妻。”
田岁禾诧异:“那家里不就是柳姨娘的天下了?”
宋玉凝蹙起眉:“不好说。”
大盛立朝一百余年,还鲜少有公侯之家娶平妻的。柳贵妃虽得宠,但若传出去也有损敬安伯颜面。因而若是想维持与柳贵妃的关系,又要顾及伯府颜面,恐怕最合适的办法就是休妻,再扶柳氏上位。
但休妻也不能平白无故地休,少不得要揪出一些错处,或是设法让大伯母自请和离。
宋玉凝不免担心田岁禾。
“倘若大伯母遭了难,你们母子俩又该怎么办呢?”
田岁禾托着腮也发了愁,宋家若柳姨娘独大,她跟孩子继续留在宋家,不就是待在火坑里么?
宋玉凝安慰她:“但也说不准,况且还有阿弟在呢。”
说到宋持砚,田岁禾嘴角的笑更无奈了。她心神不宁,宋玉凝当她是在为柳姨娘的事担忧,虽有心帮她排解,但大房的事她也无法干涉,只能宽慰宽慰便先行离去了。
玉凝刚走没一会,郑氏又来看孩子了,进门后郑氏的眼角眉梢都是愁绪,看到孩子才有几分松快,温柔抚摸着孩子眉眼。
“孩子,你承载着祖母和你母亲的希望,日后可要成才啊。”
她孜孜不倦地与一个听不懂话的婴孩诉说期待。田岁禾哪怕是旁听也觉得肩头沉重。
在阿郎和宋持砚幼时,郑夫人从前是否也时常说这样的话?
田岁禾虽生在贫寒的山村里,可阿翁整日乐呵呵的,更从不要求他们两个孩子如何,老头子对他们唯一的期许就是“好好活着”。
田岁禾忽然想,若是阿郎也在宋家长大,会不会变得跟宋持砚一样冷淡,少年时只想着高中状元,做官后只顾着忙活公事。
可郑夫人也是个苦命人。
说来说去都怪那位敬安伯让妻子和妾室争来争去!
田岁禾对大户人家,尤其大户人家的男人多了一重成见。
*
因为京城之行很顺利,敬安伯和柳姨娘母女提早从京城归来,柳姨娘满面春风,给府上从主子们每个人都送了些小玩意,仆婢亦打了赏。一时府上风向都变了。
一到宋府,敬安伯特命林嬷嬷和田岁禾把孩子抱去前堂。
尽管大房所有人连同二三房的夫人也都在,可田岁禾看着敬安伯抱孩子便提心吊胆。
柳姨娘打眼一瞧,笑着道:“老爷瞧,这孩子真像三郎。”
敬安伯看了襁褓中的孩子一眼,神情陷入怔忪。
像是不忍触及回忆,他把孩子递给了柳氏:“你要抱抱么?”
田岁禾戒备得屏息,身侧的玉凝悄然捏了捏她。
而郑氏的反应比她还要大,目光倏然变得犀利戒备。跟着站了起身,“孩子月份小,当心。”
柳氏低眉顺眼,“既然姐姐担心,我还是不抱了。”
她把孩子交还给林嬷嬷。
大庭广众之下自是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