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禀玉一路没说过话。
到了韩伯家,韩婶说韩伯大哥摔到腿了,他在医院照顾,明天回来再说事。
闫禀玉将坭兴陶茶具托付给韩婶,就上楼了。
洗完澡,躺床上,闫禀玉仍旧闷闷不乐。
虽然没找错地方,但线索还是断了,到钦州这几天,忙忙碌碌,实际毫无进展。
闫禀玉为此感到懊丧。
灯关了,卢行歧也在屋内。
跟闫禀玉相处久了,对她情绪变化的气味敏感。
回想起一程两份的车马钱,卢行歧抚摸着手背愈合的伤口,决定开口:“禀玉姑娘。”
“嗯?”愁思被打断,闫禀玉疑惑一声。
“在木楼我瞒着你术法对物煞无用,是因在物煞拟音的范围内,也会捕捉到我们在船上的话语,为了挣得先机,所以才会隐瞒。”卢行歧不懂女子的弯弯绕绕,以为她心情不佳,是因为他话未言尽,便将实情道出来。
“嗯,我知道了。”闫禀玉平声一句。
卢行歧继续道:“且区区物煞,即便不施术法,我赤手空拳亦可对付,只是不曾想到……”
“没想到什么?”闫禀玉起了兴趣,坐起身望向他声音方向。
卢行歧能看见,黑暗里的那道目光,他转开视线,搁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握紧,显得略微局促。
默了片刻,声再起:“……只是不曾想到,你会帮我,禀玉姑娘。”
他们有契约牵扯,在同一条船上,虽然有胁迫成分,但帮他也应该,闫禀玉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亲耳听到时,她心底泛起一些酸涩的情绪。
闫禀玉重新躺下,盖被拉过头,话音瓮声传出:“你别文绉绉地喊我姑娘了,要不直接唤我全名得了。”
卢行歧坚持:“女子闺名怎可直呼。”
老古董,闺房都进了无数次,此刻也是堂中坐,怎么闺名就成禁忌了?闫禀玉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说:“木楼的事既然是误会,解开就好了。话说,如果我们能秘传耳目那该多好,这样一明一暗配合,肯定所向披靡,这样就能早点完成契约……”
卢行歧静静听着她的展望。
“卢行歧,”她突然又问,“我的五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挺不方便的。”
“明天就可恢复。”
“真的吗?”
“千真万确。”
“好吧。”
第23章 飞凤冲霄局
逸仙路。
去酒店路上,活珠子问冯渐微,“家主,刘家表哥让你过几日到,你真的不去吗?”
活珠子始终觉得他们现在势单力薄,更要打点好人际关系,以后夺家主之位时也多个助力。
冯渐微当然知道活珠子反复提问,是在顾虑什么。他前两年被赶出冯氏,就有探过刘凤来口风,其因舅舅刘势起的遗言,而选择据守伏波渡,也定然不会轻易树敌。
其实那不止是刘势起的遗言,而是整个刘家一脉对后任家主的驱役,每一任刘家家主都在为了改写刘家式微的生道而活。包括这次迁阴宅也是,听说是刘势起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请黄家黄登池出山,点了一个飞凤冲霄局,刘凤来等候许久,到今时恰好是重迁祖坟的最好时机。
风水学上有呼形喝象的说法,飞凤冲霄是凤凰地形的一种。前人葬此地,后代通常出达官贵人,多为状元宰相等能人之士,所以才有“飞凤冲霄势人汉,状元宰相显门风1”这样的断语。
刘凤来膝下仅有一女,出生时体弱,常年住在上海治病,而他一年到头据守在伏波渡,取舍间存的什么心思,凭一风水局便知。冯渐微信风水命理,但并不全信,因为他更坚定事在人为。
“活珠子,我在等卢行歧。”冯渐微说。
活珠子更是疑惑,“家主,你怎么料定他会来钦州?”
冯渐微道:“卢氏在清代时与其余七大家交好,他假若是为家族覆灭而来,势必要从这七家入手。他初破世生性多疑,而我在他身上使用了追息蛊和敕令纸人,他定会去查个清楚我的目的,和柳州府钦州府有没有与我同谋。虽然柳州府滚氏家主失踪二十余年,处于无人继位的状态,但其旁支也算有能,未让滚氏没落。而我冯氏扼守鬼门关隘,更有震慑阴阳界的宝器阴阳玦,也不是好惹的,更何况冯式微母家权势在郁林州根深盘错。而钦州府距离南宁最近,尽管刘家也有底蕴绝学,但人才萧条最易拿捏,所以我猜测他会先至钦州。”
家主分析条条是道,活珠子问:“他都死了那么多年,怎么还能知道这些?”
两人并肩走着,冯渐微张手就给活珠子脑门一个暴栗,“这才几天的事,你就都忘了?他破世时起过阴卦,当然可晓局势,况且刘家式微并不止这代。”
活珠子搓搓疼痛的脑袋,由衷地说:“家主你是真厉害,以前的事居然知道那么多。”
定的酒店在逸仙路的一道巷子里,就快到了,冯渐微调转脚步进巷,“我母亲去世早,老头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