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道:“你哭也没用,赶紧把我爹和我哥喊过来。你们几个想办法赔我一个儿子!”
老夫人流着眼泪,双手执意合十,闭着眼睛又怨恨又无奈道:“阿弥陀佛,怎么生了你这个孽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这么逼我。枉废我天天给你念经!”
“我儿子丢了,是你们找人搞丢的。丢了儿子还不允许我哭我闹了。出去一年回个娘家,门口连个人都不候着,真是泼出去的水。”她冷冰冰站在母亲面前质问道
老夫人哭道:“我知道玉儿你伤心,知道你难受。今日的事情是我的疏忽,你不要逼为娘了,我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她身子摇摇晃晃,嗓子里发出呜咽沙哑的哭声,混浊的眼里不停涌出眼泪。几个丫鬟围在老夫人身边,不停帮老夫人顺着气。
“自己年纪大就不要生我!”她别过脸,抹了一把眼泪又继续道:“你们还知道窦玄回来了,不告诉我,把我吓一跳。我一个已经成亲了的人,被前未婚夫找上,我不要脸吗?”
这天晚上,本该是齐乐融融的场面,一方圆桌上摆满了佳肴,杭老爷和夫人坐在北西两边,杭元修独自坐在东边离所有人远远的,他夫人王氏知道自己小姑子回娘家还没人去接的事情,笑着把丈夫送出门,然后门锁一落,让他回家睡一晚,随后自己早早安歇了。她知道自己小姑子今晚要“大闹天宫”了,她才不去讨这个嫌。
饭桌上,杭玉淑嘴里的数落就没有停过,杭老爷受不了了,一拍桌子要她滚。
她边笑边威胁道:“滚就滚,我听姓萧的说,我姐还给你们留全尸了呢,我现在就去跳井跳河去,连个全尸都不给。”
杭老夫人吓得一惊,赶紧喊道:“快把门锁了锁了!你要跳河我也随你去了!”
杭玉淑像个疯子,是个不孝子,哪里像个淑女,简直是个泼妇,可她偏偏只能哭只能骂。她很无力,自己哭了这么久,父母兄弟冷冰冰的,连一句帮她要回孩子的安慰话都没有。
除了母亲,父亲和哥哥只用沉默来回应她。这让她更加崩溃,更加歇斯极底,得落下一个坏名声,丫鬟小厮暗地里还会说她脾气大不好惹。
杭玉淑有什么办法,她不哭不闹更难受,他们说自己姐姐从不哭闹,可她最后想不开寻死。
白青墨什么都不说,他甚至没落座,像个丫鬟一样,只是默默帮岳父岳母夹菜,给阿姐斟酒。
他内心甚是欢喜,阿姐回来第一件事情不是和他和离。只要不是这个,她怎么吵去闹去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担心她骂口渴了,于是他很是贴心的,不停着往她杯子里斟满葡萄酒。
几次下来,杭元修和父亲都注意到只有白青墨给妹妹倒酒夹菜时,她才会安分些然后吃一些东西。
等她终于闹完了哭完了骂完了,人也喝醉了,脑子都不清醒了,被丫鬟们搀扶着回到了自己闺房。
白青墨这才作揖行礼,跪下磕头,“小婿,拜见岳父岳母。祝二老延年康寿。”他话还没有说完,杭老爷便打断道:“窦玄回来了,没让你难堪吧?”
“哪里哪里,我自是听阿姐吩咐,只管照顾阿姐。只是孩子丢了,甚是心疼。”
他摇头道:“我那女儿脾气暴烈,无理取闹最是厉害,不尊老更是无德。倒也委屈你。”
“不,在我这里,阿姐甚是贤惠文静,平日里不过练字看书,从不胡闹。”
杭老爷背着手感叹道:“难不成真是一物降一物,这几天你好好陪着她。等她闹过了,再说其他。”
“好,小婿还备了一些薄礼,还请岳父大人笑纳。”
杭老爷点了点头,“嗯,今夜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他刚走出去,他的大舅哥跟上来拍了拍他肩膀道:“玉淑哭得那么难受,我也不好受。你说她儿子被萧迹带走了,不如让她再生一个,分散情绪。”
白青墨觉得莫名其妙的,但是点了点头,舅哥,说得不错。我会和玉淑商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