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娘亲、哥哥都?出了门,秦般般也赶忙追了上去, 到最后竟是一家四人一起出动。
村正一家在村里过得滋润, 住着青砖瓦房, 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房子,院子外还修着丈高的院墙。院中植有一棵老枣树,长得高大, 有好几根绿枝探出墙头,枝叶稠密,织起浓浓的荫绿,其?上挂着好些?大小不一的枣儿。
“村正在家吗?”
柳谷雨上去敲了门。
没一会儿,一个年轻汉子上来开了门,来人叫“方武”,是村正的女婿。
陈桥生?只得一个独女,如珠如宝般养大,舍不得外嫁,再?加上家里有条件,就给?她招了上门女婿。
“爹,来人了。”
方武朝后喊了一声,柳谷雨顺着门缝朝里看,见枣子树下摆了一把竹摇椅,陈桥生?就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盘盐水花生?,吃得正欢。
看到来人,他?才放下花生?慢悠悠站了起来,疑惑问?道:“秦家的?你们过来有事儿?”
柳谷雨没有直接说田地的事情?,而是把手里的两?包红糖递了出去,笑道:“听说敏姐有好消息了?我从家里包了两?块红糖过来,就留着给?她坐月子时煮水喝。”
敏姐就是陈桥生?的女儿,全名叫陈敏。
陈桥生?做村正也有十多年了,往他?这儿送东西的人不少,有些?是想要讨好他?的,有些?是想要请他?办事的。
他?是个人精,立刻明白柳谷雨几人上门是有事相求。
东西送到门前,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陈桥生?拍了拍方武的肩膀,低声说:“阿武,收起来吧。”
说罢,他?又冲着柳谷雨等人笑,热情?道:“快快快,都?进来坐吧。”
他?一边说,一边到檐下搬了两?条板凳到院子里,又把那盘盐水花生?递给?几人,继续笑:“尝尝看,我家敏姐煮的,味道还不错!”
柳谷雨也不客气,当真抓了两?颗剥开尝了尝,还很给?面子地夸了两?句。
倒是秦容时先?开口说了话。
他?坐得端正,两?腿并?拢,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笔直,严肃得像个小古板。
秦容时说道:“村正,今天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果然?如此。陈桥生?心里默念一句,后又继续笑了两?声,道:“哎哟,这么客气做什么,都?是一个村儿的!我是上河村的村正,有事儿自然?会帮!”
秦容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朝崔兰芳递了个眼神,等她从怀里掏出那张田契。
他?才说道:“我家里原有两?亩田地。前年租给?了陈家,当时也是请您作?证写的租契,可如今陈家拖着租子不肯给?,我们上门去讨也没个结果,实在没法只能寻到您这儿了。”
见秦容时说得有条有理,柳谷雨就没在开口,坐在一边悄悄剥花生?吃。
听到是这件事,陈桥生?不由皱起眉,不自觉伸手捋着胡子,为难道:“这件事啊……嗯,这事儿是陈家理亏。可有句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陈家要实在没这个钱,就算我上门去要,他?也拿不出来啊。”
秦容时说:“是这个理。可也有一句话叫‘救急不救穷’,我家不是财主善人,做不了施恩布德的事情?。所以这田我们不租了,今天来找您,就是想把这租契销了。”
陈桥生?这才明白秦容时的意思,转念一想也觉得有理,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他?还是问?道:“只把田收回来?租子不要了?”
听到这句话,柳谷雨花生?也不吃了,立刻反驳:“那可不成!”
那不还是要钱吗!陈桥生?又开始为难。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村里也是常有的,他?这个村正也经常处理这些纠纷。可事情?不大,办起来却难,就说陈贵财一家,穷是真穷,找他?们要钱那不是逼人卖儿卖女吗?
他?正为难的时候,秦容时先?说了话。
“陈家虽然?拿不出钱,可这时节正是秋收,田里不是有粮食吗?我家拿粮食抵账也是可以的吧?”
听到这儿,柳谷雨就亮了眼睛,没想到秦容时和自己想到了一处!
陈桥生?一愣,下一刻又大笑:“好好好,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不过陈贵财那婆娘可泼得很,到时候死皮赖脸在田里不肯走?,不让你们割稻子可咋办?”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陈贵财一家穷得可怜,可那无赖自私的性?子也十分?可恨!
偏他?们是逃难过来的,当时受了官府救济落户到上河村,是县尊大人亲自办的,倒让他?这个村正不好撵人出去,免得说他?们上河村容不下难民。
秦容时只是笑,他?没有回答陈桥生?的问?题,而是站起身看向方武,走?过去对着人悄声说了几句话,“方大哥,有一件事想拜托给?您…”
方武起初有些?懵,听到后面眼睛都?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