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衣服,实则每件衣服里都放了东西,是他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当。
收拾好,等抽空再放到车上去。
他拉好袋子拉链,又问:“那睡呢,你睡哪儿?”
“我睡沙发就行。”
声音远远地从卧室里传出来。
“这怎么行。”
“可以的。说不定我睡得更好。”
678496回到客厅。他换了身更方便的衣服,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脸上带着口罩,手臂上带着袖套,活脱脱一个保洁模样。
周旭沅看着他:“要我帮忙吗?”
678496正在戴手套:“不用,您坐着休息吧,随时可以喊我哦。”
说完,拿着扫把拖把就往房间里走去。
周旭沅不放心,跟上去看了会儿。
扫灰、喷清洁剂、拖地,一套工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其他人插手的余地。
他乐得自在,回到客厅搬出工具箱,开始保养剩下的几把蛛腿匕首。
保养完,678496也从房间打扫到客厅。
在欻欻的拖地声中,周旭沅逐渐从坦然自若到如坐针毡。
到饭点,刚起身想说他来做饭,就见678496潇洒扯开手套,套上围裙就钻进厨房。
不过十来分钟就做出了两道菜。吃完又十分顺手地收拾碗筷。
周旭沅想抢,愣是没抢过。被678496连推带抱地回到沙发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看着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678496的背影,感觉自己活像个好吃懒做、眼里没活的丈夫,他愣愣地想:
原来这就是当渣男的感觉吗。
许是因为家里多一个人,多一份烟火气,周旭沅今天困得很早。
外头天刚黑,哈欠也跟着一个一个来。
周旭沅从不会苦了自己。
困了就睡,饿了就吃,一直过得很随性。
只是,他对678496还有些不信任。
但转念一想,他们之间武力值差得这么大。就是他醒着,678496想做什么,他也阻止不了。
还是睡觉吧。
周旭沅和678496打声招呼便回了卧室。
宿舍多了人,不好裸睡。他找了件短袖当睡衣,摸摸枕头下的蛛腿匕首,脸埋在枕头上,眼睛一闭,呼吸声很快变得平稳。
客厅里,678496收拾完茶几桌面,把所有垃圾装袋放到门口。
垃圾袋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内显得分外吵闹。
他摘下口罩,脱下围裙和袖套,手指一勾,黑发散落肩头。
“叮——叮、叮、叮”
风铃突然响起,仿佛被龙卷风刮过,声音越来越急。
突然戛然而止。
底下的铝管晃得都要飞起来,却哑巴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678496收回视线。
他无声地朝卧室门走去。
客厅的白炽灯将身影拉扯得细长漆黑,瓷白修长的手握上门把。
他贴着门缝问:“领导,你睡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他转开门把手,卧室窗户被涌进来的气流吹得一震。
客厅的光线打进来,照亮床上鼓起的一座‘小山’,人类侧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睡得正熟。
“周旭沅?”
原本清脆的声音忽然变成红酒质感般的醇厚,678496反手带上门,任由屋内再次被黑暗笼罩,他往床边走去。
越靠近,周旭沅的呼吸声越清晰。
678496侧身坐在床边,棕色的眼眸中忽然涌出一片令人恍神的紫色海浪。波涛起伏间,棕色尽数褪去,幻化出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
他盯着周旭沅看了一会儿,上半身几乎将人笼罩。
熟睡中的周旭沅对一切无知无觉,甚至从右往左翻了个身,因熟睡而染上红晕的半张脸就这么暴露在视线中。
睡得真熟,不枉他特意下两次药。
678496伸出手,带着凉意的指尖摩挲着人类柔软的左耳耳垂。
拨弄翻开,耳垂背面印着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玄乌花。
花的颜色比白天深不少,已经彻底融进了这具身体里。
再过些时日,玄乌花的根茎将从这里出发,穿过起伏的喉结、爬满线条分明的锁骨,最后在心脏处开花。
到时候,这具身体将成为他进出现实世界的容器。
这是这个人类的荣幸。
678496忽然凑近闻了闻。
有一点很奇怪,凡进入过副本的人身上都会产生一种气息,每个人的都不一样。
可这个人身上却什么气息都没有,白开水似的。
因为这个,678496多花了两倍多的时间才确认他逃生者的身份。
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