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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 / 2)

因为受伤疼痛难忍,康民居然没有追究他跟陈姣联系的事,只会望着病床对面的墙壁发呆。

各种手续跑了一上午,康寻没生过大病,没想到住院是这么麻烦的事情,各种窗口绕来绕去,比听一上午的英语课还要疲惫。

陪康民吃了午饭后,康寻返校拿试卷,午休时间,窗帘紧闭,没有灯光,他轻手轻脚回座位。

徐尔脑袋枕着胳膊,在他靠近时抬起头,看到他一脸疲色后,用手指了指康寻的书包。

“作业都在里面了。”

徐尔没问别的,脑袋又低下去,抵在已经泛起红印的胳膊上。

康寻拎着书包悄声出了教室。

下午两点开始手术,康寻签了字,看着康民进手术室。

他拿了试卷出来写。

隔壁手术室推进去一个人,跟来的家属哭成一团。

康寻把试卷收起来,他换了位置,坐在一个角落里,把长椅留给其他家属。

手术进行到晚上八点才结束,康寻在医院附近买了个躺椅,摆在病床边做临时床。

躺椅长度不够,他只能把腿委委屈屈地缩着。

康民中途醒了一次,支支吾吾说了什么,还掉了些眼泪,康寻只当他还在埋怨,应付着说没花什么钱。

病房里弥散着难闻的药水味和清洁剂味道,康寻几次入睡失败,用手机给徐尔发了一个累哭的表情包。

这是他最近才发现的,同龄人都喜欢发表情包代替文字,他也学着这么用。

徐尔给他回了个猫猫问号脸。

徐尔:你还回宿舍吗?

康寻:不回,我爸摔断腿做了手术,我得在医院守着

徐尔:手术怎么样?

康寻:很成功,我请了一周假照顾他,下周才能回去上课

徐尔:每天中午来学校拿作业

康寻:猫猫点头jpg

他拿听力当催眠曲,戴着耳机听了半宿,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破晓时又被康民的哭声吵醒。

康寻叹气,坐起来,听着康民诉苦。

那天夜里摔倒后,康民一开始没呼救,想靠自己回到家,撑了一会儿受不了才喊人,正巧碰上了村里人经过,他们嘲笑了他一通,然后一溜烟走了。

后来康民时常做噩梦,梦到他最信任的村里人排着队来嘲笑他。

康寻被村里的同龄人排斥多年,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但这对自尊心极强的康民来说,算是毕生耻辱了。

他耐心听完,告诉康民不回村去,就再也不用看到那些人了。

又是一阵沉默,康寻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康民还是舍不得那个地方的。

周六他回了趟家,康民始终不愿告诉他钱放在哪,他找了好久,才在康民房间的地下挖出来。

红布包裹着厚厚一打钱,表层的几张散发出腐烂的味道,再晚几年就该坏掉了。

他回镇上,去银行办卡,存钱,再去医院交剩下的费用,听康民絮絮叨叨抱怨。

这周被折腾得心力交瘁,或许是没机会面对面好好说话的缘故,明明才不过一天时间,他觉得自己一百年没见徐尔了。

康民康复做得不错,晚上可以自己起夜了,他主动提出让康寻回学校去,并且强调他只住到月底就回家。

解决了一桩难事,康寻没觉得轻松多少。

康民的身体需要长期有人看护,住院期结束他必须跟着康民回山上。

也就是说,再过半个月,他就不能跟徐尔一起上课了。

踏着寒风走出医院,康寻呛咳了一声。

山上的气温更低,去年这个时候已经下过一场雪了,下雪就会刮风,将信号隔断,村民没有了娱乐方式,只能缩在被子里说些闲话,或者逗弄在屋里避寒的牲畜。

回到学校,康寻站在宿舍楼的台阶旁,徐尔下楼打水看到他,挺高兴地快步走过来。

“叔叔好些了吧?”

“嗯,可以自己做恢复运动了。”

康寻这么说着,朝徐尔走近了一些,盯着他的脖子看,“你身上起疹子了?”

徐尔不在意地挠了下,“换季过敏或者冷空气过敏了吧,我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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