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说的东西不一样,所以他想去找大王问清楚,到底是他父亲犯了错,还是父亲是被大王逼的。
当仲父说只要讨好这个大母,他就能见到大王的时候,子婴转动自己的小脑瓜后,就答应下来。
只不过小孩有点脑子,但不多,被赵元溪一阵忽悠后,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交代清楚了。
“大母,我父真的做错事了吗?”小子婴眨着眼睛,哽咽发问。
赵元溪拍着小孩后背,“我不知道,不过你想的没错,若要知道答案的话,你可以去问你的伯父,嗯——就是大王。”
赵元溪是真的不知道。
成嬌这人是谁,还是她从赵姬的记忆中翻找出来的。
可惜,赵姬对他也不了解,成嬌叛乱的时候,她忙着跟男宠厮混,哪里会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等她回过神,成嬌已经死了。
子婴点头,表情有些惊恐,突然大哭起来,“仲父说这些不能和其他人说,我跟大母说了!呜呜呜,我对不起仲父!”
他挣扎着离开赵元溪的怀抱,趴在马车的小窗边,嚎得极为凄惨,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仲父——仲父你在哪?”
赵元溪吓得脸都差点白了,连忙把小孩捞回来,两只手牢牢抓着子婴的身子,不让他再乱跑,“不哭不哭,我不会告诉别人,我是你大母,你和仲父有秘密,那这就当是和大母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子婴鼻涕眼泪已经糊了一脸,听到这话,终于止住泪,“真的吗?大母不会告诉其他人?”
嗯?若是忽略那个鼻涕泡,还是个可爱的小孩,赵元溪拿帕子给子婴擦掉鼻涕眼泪,“当然,你只相信仲父,不信大母吗?”
子婴慌了,手紧紧抓着赵元溪的衣袖,解释道,“子婴信大母,仲父是好人,大母也是好人。”
赵元溪笑笑不语,但是对子婴这个仲父越发好奇。
或许她应该找个机会见见这位子婴的仲父。
褚正在田间锄地,远远就瞧见昨日那位赵夫人的马车驶过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上前相迎,“见过夫人。”
赵元溪抱着子婴下马车,将他放地上后,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大概是鲜少被人这么抱过,子婴的脸有些微微发红,手不自觉地抓着赵元溪的衣角。
赵元溪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褚见到赵元溪身边多了个小孩,笑问,“这是夫人家的孩子?”
“我的小孙子子婴,我今日带他出来逛逛。”
“我见公子不似凡童,倒跟庙里的小仙童似的。”
赵元溪哈哈大笑,要不说孩子家长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家的孩子,这样的话听着确实让人高兴。
她撸着小子婴的脑袋,肯定了褚的夸赞,“子婴的确非常可爱。”
子婴当即红了脸,抱着赵元溪的腿,躲在她身后。
赵元溪忍不住又笑出声,打趣道,“子婴抱着我的腿,我可就不能牵着你走路了。”
子婴探出脑袋,大手便放在自己面前,而大母此刻正温柔的看着他。
他深呼吸,牢牢抓住了赵元溪的手。
这里离侣葛坞并不远,赵元溪选择徒步进去,路上正好看看褚今早的劳动成果。
不得不说专业的事的确得给专业的人干,不说两个时辰,褚已经翻好了一大片的地,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褚的两个儿子,正将种子埋进土里。
褚的大儿子叫杵、二儿子枢,大概意思就是捣药棍和门转轴。
两人见赵元溪过来,皆低头不敢看她,倒是小子婴好奇宝宝似的望着他们。
周围都是自己人,赵元溪也就放开手,让他自己去玩。
子婴仰头看着正说着他听不懂话的大母,脑袋有点晕,一只蟋蟀跳过去,立马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撅着屁股就去抓。
褚道:“夫人说的堆肥、沤肥之法虽好,但可能满足不了这片地的需求。”
草木秸秆和粪便虽然不值钱,但要想收集足够量却不容易。
这里可是有将近一万秦亩的土地,哪怕赵夫人只要求先施玉米地的那部分,凭他家里那点肥,那也是完全不够的。
赵元溪道:“无妨,我会派人给你送来那些肥料的。”
雍城内城人虽比不了秦王宫,但也有近千人,加上里面养的猪鸭牛羊,每天产出的生活垃圾足够这片地用了。
褚心里泛起嘀咕,什么样的人家能产出这么多肥?对赵夫人的身份也有了疑问。
催甲来收租的时候,只说这块地属于咸阳城里最尊贵的人。
褚的认知里,咸阳最尊贵的是他们大王,那时他只觉得催甲是在跟他吹牛。
可现在看来,催甲的话也不尽是假的。
赵夫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心思百转,褚对赵元溪越发恭敬,“夫人昨日问我兄长,昨晚我兄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