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都受了不算轻的伤。这几个小乞丐仗着人多,将那小公子额头打破皮,出了点血。而那小公子也不甘示弱,将这几个小乞丐也打地鼻青脸肿,其中一个被谢润抓着衣服的后领子的,牙都被打掉了。他一边挣扎,一边捧着自己的牙哇哇大哭。
谢润最烦小孩哭,威严地呵斥道:“不许哭!吵死了。人家被你们围殴的小子都没哭,你倒先哭上了!”
缺牙巴着实被谢润吓到了,顿时就老实了,撇着嘴不再哭,狠狠地嗅了一把鼻涕或者嘴里的血水往肚子里吞。
而为首的那个大孩子一头乱糟糟的卷毛,他倒是一脸雄赳赳气昂昂,一点没有欺负人的羞耻,反倒反咬一口:“是他抢我们东西,我们才哭的!”
谢韵随身背一个皮质药包,里面装了些基础的跌倒损伤药和处理伤口的工具。
她取出一个药瓶,倒了些提纯过的酒精在棉花球上,挨个给几个孩子都清理了伤口,又挨个给他们都上了药。
有趣的是这几个孩子常年在外面乞讨,脸上脏兮兮的,被谢韵这么一清理,伤口处的脏都被清理干净后,脸上都白一块黑一块的。
因为谢韵没有质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帮他们处理伤口,而谢韵身边又有一个凶巴巴的哥哥,他们不敢像平时对待其他人一样,只能老老实实地让谢韵给自己清理伤口。
而那个小公子白白净净的,但是刚刚在被按在地上揍的时候,脸上也蹭得脏兮兮的。
只有他,在谢韵给他清理伤口之后,怯生生但又不失礼貌地对谢韵道了谢。
谢韵颇为惊讶,便问:“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孩子?”
他虽然感谢这位长得像仙女一样的女子出现帮助了他,但是他的警惕意识十分强,他没有真的告诉对方自己叫什么,只是说:“朗儿。”
“朗儿,你的名字很好听呢。”谢韵笑得温柔,声音也温柔。
但晏朗乖的不像话,说完后他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还是坚持不多理会生人,转身要离去。
他还急着把膏药贴拿回去给父亲贴上呢,不能再耽搁了。
连日的阴雨天折磨着晏回南的手指。但他还是坚持每日教晏朗写字,今日午时,晏朗趁着父亲午睡,偷偷跑出来给父亲买膏药贴。
他跟着父亲进城时,偶然看见了一家药铺,他便悄悄记下了路该怎么走。想等到父亲的膏药贴快要用完时,用他自己攒的钱给父亲买膏药贴。
结果就在外面遇到了这群孩子,他们见晏朗一个人,便上来跟晏朗搭话,想要骗走晏朗身上值钱的东西。
但是晏朗虽然年纪小,但是他却不笨。他不打算搭理这些人,他们便仗着人多要抢他的东西。
晏朗身上会带着一个小木匣子,木匣子上有淡淡的荔枝香,那时母亲曾经用过的。晏朗也很喜欢这个味道。他特别宝贝这个匣子。
其实这个匣子并不值几个钱,值钱的是匣子里的银钱。
没错,晏朗将自己攒的钱都放在这个小匣子里。有叠好的银票,也有几块碎银子。
他好不容易把匣子抢回来,抢回来之后就被他藏进了包裹最里面。
“你等一等。”谢韵看见了晏朗身前小包裹里露出来的药铺标记,那是云济堂的标记。谢韵拿出了自己腰间的腰牌,她看出了这个小孩子十分聪明也十分警惕,所以她也表示出了自己的诚意,她指了指晏朗买的药上那个“云”字标记,跟她的腰牌上的字一模一样,笑吟吟道,“你是去云济堂买的药吧?我是云济堂的老板,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这孩子看上去不过几岁的模样,刚刚都已经遇到了这群小孩子欺负他,谢韵担心他一个小孩子在城里走,会遇上坏人。实在是不放心。
晏朗见了她的腰牌,心中的戒备稍稍松懈了一些,云济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那么云济堂的老板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那好吧,我家就在这附近。”晏朗谨慎地点点头,和谢韵站的离得有些远。
不知怎的,看着他,谢韵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算一算,她的孩子也该是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