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平凡的自己。

做一个普通的小仙，真的很好。

佛铃摇摇头，饮下一口酒，酒水清冽,化作淡淡的凉流，流过肺腑落进胃中，随即就有浅浅的烧灼感从胃部散开，暖入四肢百骸：“我也不知道，或许我找到以前的记忆就能知道了吧，你们就当我一直没死吧。”

“白让我当时哭的那么伤心。”宋祁爽快的喝一口酒，神情忽地暗淡，叹息一声，喃喃道：“可惜，最希望你回来的人，却不在了。”

他说的声音很小，还故意用鬼力压制，不想让其他鬼听见。

佛铃可以强行用力量把他的话语变的清晰，但她没有。

不想让人听见，她就不听。

……

很快，这场宴席就散了，她与四位鬼王相处的挺融洽，跟着容薇一起回到九幽宫，来到叶策居住的水吟殿等着。

佛铃轻轻的撞了一下容薇：“容薇姐姐，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语情姐姐身为世间至暖，应该有太多人追求她，她就没有遇到过合眼缘的？”

她一向八卦，但在正事面前从不胡说，今日问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好奇，更是对某些事情产生了些许怀疑。

容薇有问必答：“没有，她扬言此生不入红尘，不曾与任何男子有过亲密接触。”

“包括叶冰块？”佛铃好奇的问，虽然但是，她觉得这种想法不对，但还是不能排除，语情与叶策共事千年，他们两个可谓是势均力敌。

这样优秀的两个人，相处千年都不生情愫？

容薇答的直截了当：“普通朋友罢了，除了正事，平时不怎么说话的。”

相处千年，居然不怎么说话。

这是真的吗？

佛铃低声嘟囔：“早知道就问问云归了。”

“大半夜的，不赶紧回去休息，是嫌白天的祸没闯够吗？”

冰冷严肃的声音传来。

佛铃闻声转身，望见浑身寒气缭绕的叶策，她跑到他的跟前：“我是想问问你，我这记忆怎么恢复呀？得到那些记忆，就能立马得知语情的死因。”

刚来鬼界时，她觉得查语情的死因是一个任务，如今她不再把这个当做任务，而是心甘情愿想查的。

这种意愿非常强烈，且发自灵魂深处。

清冷的月散发出的光芒照在叶策身上时，化为薄而清透的寒霜，他负在身后的手，抖的连宽大的衣袖都震了震。

叶策挣扎许久后才严肃道：“你随意用灵魂之力，尚且有方法拉回你的性命，若强行恢复记忆，魂飞魄散的风险是十成十，你自己敢赌，我们敢赌吗？”

他的面容若冻结的冰渣子，紧皱的眉宇显露深不见底的肃穆和担忧，眼神水冷至极，却暖的佛铃心颤。

盯了他好久，佛铃欲言又止：“我……”

叶策其实是不想让她恢复记忆的，但若查不清鬼帝的死因，鬼玉石便不会发出新任鬼帝在何处的指令，新任鬼帝就不会出世，这样的话，她就完不成任务，任务失败也是死。

在祖灵面前，他们都是蜉蝣。

恢复记忆是死，不恢复也是死，但恢复记忆有一丝生机，不恢复可没有。

所以还是选择恢复记忆吧。

叶策强压下心中的万千不忍，他叹息一声：“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想要恢复记忆需要水之阵，开启水之阵需要你和水之魄，水之魄就是赤练。乌墨儿消失的半个月里，一直在找杀你的方式，开启水之阵，于你而言，无异于生祭，乌墨儿要的就是你开启水之阵。”

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严重，佛铃听的胸口在震震打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容薇的心情复杂，一会儿看看佛铃，一会儿看看叶策，她既不想佛铃冒险，也不想就此终止查语情的死因，她急的来回跳：“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难道这个办法就没有一丝生机？”

难道查一个死因，就要一个人死？

容薇接受不了，她的目光落在叶策那浮有一层忧愁的面容上，原本眼中是期盼的光亮，现在却由闪烁渐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