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是一个姓?
赵时余故意含糊其辞:我跟妈,她和爸姓。
同学们绕不过弯儿,听这话还以为她们一个爸妈,寻思她们是亲生的姐妹。
哇塞,看不出来,你们长得不像。
我比较像我家婆。
原来是这样!你们是双胞胎?
也不是,我更大。
那你们差几岁?一岁,还是两岁?
一岁。
没大多少,跟双胞胎也没差了。
亲姐妹读一个班简直稀奇,拜赵时余满口胡咧咧所赐,温允连带着遭受全班围观,齐刷刷的目光落身上刺得难受,温允抬眼直直盯赵时余一下,示意她适可而止。
赵时余悻悻摸鼻头,这才老实了。
她们新班主任是一个小眼镜老头儿,全名崔胜军,崔老师和之前的孙老师不同,他不爱管事,临近退休的岁数了,每天捧着保温杯泡泡茶,特注重养生,站讲台上说两句话能喝三口茶,喝完还得缓缓,慢性子看着都让人着急。
赵时余嘴碎吐槽:太磨叽了,啰嗦两个小时了,东拉西扯的,还没完。
温允沉稳:不要说话,听讲。
屁股都坐痛了,赵时余扭来转去,跟针扎似的。
崔胜军放下保温杯,拨两下快掉到嘴上的老花眼镜,点她名:这位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
赵时余登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崽,站起来,干巴巴回:没没,老师您讲得太好了,我思考呢。
思考什么?
呃唔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她的糗样招笑,班里有些学生没忍住,噗呲偷偷乐出声。边上的温允跟着一块儿丢大脸,赵时余这个本尊没皮没脸,还跟着大家乐,反而温允低下头,一损俱损,等她坐下了斜她一眼,没好气说:坐正,不准乱动。
赵时余委屈:你好凶。
闭嘴。
啊咋了呀,你还生气了。
温允不和她叨叨,不想再被点一次名。
只是赵时余穷追不舍,榆木脑袋不通窍,关注点全在温允凶自己上了,等班会结束,不停问:你为什么凶我,我哪里又惹你了?
温允无视她,默默收拾东西。
怎么了嘛,讲清楚,你真生气了?赵时余偏头,倒倒上半身,近乎倒温允肩上靠着,挨她耳畔,我又没做什么,你生哪门子的气,老是气性大得很。
九月初气温仍高,灼热的呼吸落耳朵尖上又烫又痒,温允用手抵开她:离远点。
赵时余偏不:诶,你还嫌弃我了。
我没有。
那你干啥不让我靠,还推我。
在外面又不是在家里,外面不行。
你就是嫌弃我。
回去的路上都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赵时余小心眼子,认定温允就是嫌弃她了,明明以前都可以的,现在却不行了,长大了生分了。
赵时余不乐意,越琢磨越不是滋味,质问:你是不是跟别人好了,要和我掰了?
明摆着没事找事,脑补太多。
懒得和二愣子纠缠,温允对其无视到底,找同学结伴去附近的书店买辅导书。
那在赵时余看来就是坐实了她的猜想,才开学第一天呢,温允就找到新的人当伙伴了,这分明就是蓄谋已久!
赵时余坚决不干,拽紧温允:我也要去,你别想甩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