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这事自己当婆婆的都没做声,怎么也轮不到外人来惦记。接着不管事的公公也撂了筷子,问她到底姓林还是姓方。他三姐当时可能有点挂不住,顶了一句她是嫁到方家的林家女,她爸说还姓林就别胳膊肘往外拐,要是只想当方家的媳妇,就别来掺和他们林家的事。”
钱菊香听到这里,那口气终于顺了一些,心想亲家两口子还是依旧明事理的,连亲闺女说这些话都没惯着,想来外人说三道四他们更不会放在心上。
不计较就好。
但放心的同时,她也更无语了,“不是,你那三姑姐怎么想的啊,就像亲家说的,惦记你们口袋这种事,哪怕她这个当姐姐的亲自上,也比把她婆婆推出来好得多吧?抛开她这层关系,那方家老婆子算什么牌面上的人!”
“别,那是他三姐,跟我可没关系。”柳素琴也不想跟这位沾上边,忙不迭撇清关系,接着又笑道,“那你可就小瞧她了,人家算盘打得可响了。”
“啊?”钱菊香就算想替闺女紧张一下,看着她那笑嘻嘻的脸,也实在操不下这个心,不知不觉就摆出了同款吃瓜架势,“那她怎么盘算的?”
“简单总结一下,就是想让她婆婆接管我们家的内务,她老公把全生哥的位置挤走,接管南江的生意,双管齐下,她自己在家等着数钱就好了。”
钱菊香刚才已经被这位三姐的操作开眼了,但听完全部故事,还是震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响才感叹道,“她也是真敢想啊,亲家没惯着她吧?”
柳素琴摊摊手,“不知道,他们还没来得及表态,你女婿已经气到跳脚了。”
钱菊香刚酝酿起来的那点儿同仇敌忾,又一下子被戳破了,再次开启吃瓜模式,“真的吗?南江这么好脾气的人,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气得差点掀桌子,不过忍住了,改成揪着他姐夫的衣领质问,一副随时要挥拳头揍人的样子,把我们大家都吓一跳,一时间都没人敢去拦着。”
钱菊香好奇,“不是他姐挑的事吗,怎么冲着他姐夫去了?”
“他想知道方家是不是穷疯了,已经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了,对他姐夫说,吃不起饭可以出去讨饭,养不起家也可以早点离婚,他别的本事没有,给他姐介绍个养得起老婆孩子的男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样也行?”钱菊香再次目瞪口呆,但是仔细一想,又发现女婿这逻辑没毛病,别看他三姐事事冲在前面,可都是在盘算着给婆家捞好处,老公和婆婆都有工作有油水,她自己啥也没得到,也不知道这脑子怎么长的。
还好女婿跟他姐一点都不像,这脑子非常好使,条理清晰、直击要害,嗯,一门心思向着媳妇/老公这点,他俩还是挺像亲姐弟的,但自家在这事上属于闺女说的那啥既得利益者,钱菊香干脆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开始细数女婿在这件事上的高光表现,“南江不愧是当了老板的,脑子清醒又聪明,他知道是非对错,也愿意冲在前面,为了你不惜跟亲姐姐对上,不像方家那个软蛋,事事都让媳妇出头,自己连个屁都不敢放,算什么男人。”
柳素琴心想老妈说错了,男人是护着她没错,但本质还是为了捍卫他们小家的利益,老妈这么一说搞得他好像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似的,并不是一回事好嘛。
而且他也没跟亲姐对上,针对的明明是方姐夫。
毕竟他三姐同样是林父林母亲生的,当父母的怎么说都可以,可林南江要是指着亲姐的鼻子骂,这会儿大家能理解是对方先挑的事,可事后回想起来,林父林母难免心里不舒服,这不是偏心谁的问题,看着自己生的儿女闹成这样,做父母的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林南江把矛头对准方姐夫这个外人,林家其他人包括林父林母,都只有大快人心的份。
别看他什么都没说,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于是林南江痛痛快快骂了一通,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林家众人也没什么反应,直到他发完脾气,林大哥才象征性的上前拉架,给两人主要是妹夫强行摁回凳子上,林父更是绝,冠冕堂皇来了句“家和万事兴,一家人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方姐夫那张憨厚的脸都快要憋青了。
柳素琴自然也看得很爽,并第一次知道,公公的沉默原来跟她爸完全不同,公公只是不爱说话,真要是开口,能做到骂人不带一个脏字。
难怪婆婆脾气那么好,两个嫂子照样打从心里孝顺敬重着,家里坐着高人啊。
柳素琴感慨完,话题说回这对三姐和姐夫,“还别说,南江指着方姐夫的鼻子骂,比直接骂他三姐还管用,至少公婆一开始说他三姐的时候,人还不服气的顶嘴,看到男人被骂,眼睛都气红了,那叫一个七窍生烟啊,后来还赌气,拉着男人的手就要连夜回去。”
“回去了吗?”
“没呢,路太黑,刚走到村口,两口子又自己回来了。”知道她妈想听什么内容,柳素琴主动分享道,“公婆包括兄嫂,全家没一个挽留的,就默默看着她气冲冲拉着男人出门。”
要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