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明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须有的恐慌,好似有什么即将脱离他的预想,让他感觉很不安。
“好奇我怎么知道唐行?”谢长观冷冷地睥睨着封明。
明明他是坐着的,自下而上看人的眼神,却仿佛站在高处俯视蝼蚁的神祇。
神祇猩红薄唇如刀,一刀刀割碎封明所有自以为是的幻想:“唐行是我的人,他是我派去宝宝身边,保护宝宝的。”
啊??
这一下,连江岫都震惊了。
唐行不是谢长观的朋友吗?唐行出现在旧居民楼附近巡逻,不是职责所在吗?
江岫细白手指抓着谢长观的西装,仰起脸望着男人,发红的唇瓣张开,软嫩的舌尖从水润的口腔里露出来一点儿:“你早就知道我住在哪里?”
唐行是在他在巷子里被人骚扰之后,开始在旧居民楼附近巡逻的,那段时间还让他安心不少。
可当时他还没有和谢长观网恋呢,谢长观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他的地址的?
谢长观眼眸发暗,紧盯着少年的唇,恨不得搂紧了人,侵入进他的口腔里,亲的江岫涎水直流。
谢长观凸显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强行压下心里的渴望,嗓子眼干的发哑。
他手臂肌肉微绷,抱起江岫放在腿上,低头耐心的向少年解释:“你的报案处理得太草率,我不放心,找朋友通过你的微信绑定信息,查了你的住址。恰好唐行在合山工作,我就让他多去你所在的片区巡逻。”
对啊。
哪有那么多职责所在。
合山的治安有多差,江岫再清楚不过,他以前多次报案,从来没有什么用。
怎么会偏偏那一次他报案,很快就有人来附近巡逻了呢?
原来都是谢长观授意的。
谢长观早就在保护着他了。
但是,后来他约谢长观线下见面,谢长观怎么都不说呢?
害他傻傻的以为骗了谢长观,心里很过意不去,怕谢长观淋雨受凉,还特意跑去机场送伞。
江岫脸颊微鼓,似是有点儿生气,又有点儿委屈。
不等他开口问,谢长观亲了亲他的额尖,低声哄道:“老公与封家的人有些事要谈,宝宝在包间里等我,处理完事情,我就来找宝宝。”
广川白是个人精,三言两句就听出封明在蓄意挑拨。
看出谢长观不想让江岫看到他暴戾的一面,广川白恰到好处接话:“小家伙过来,陪我聊聊天。”
长辈发话了,江岫哪里好意思拒绝。
他咽下含在口中的话,从谢长观的腿上下去,走到广川白身侧的座椅乖乖坐好。
广川白笑眯眯的,和蔼又慈爱:“好孩子。”
谢长观长指在手机点动几下,起身往外走,他面色平静,仿佛有张假面具固定在脸上。
一直到踏出包间,谢长观的眼神咻地冷了下来。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跟不跟上,随便你们。”
封元享来找谢长观,就是想解决封家的危机,怎么可能放过送到眼前的救命绳。
他顾不上深想封明的不对劲,连忙拉扯着封明,跟上谢长观。
几人一路来到前厅,一排着黑制服的保镖已经在前厅一字排开,个个身材健壮,来势汹汹。
封元享脸色微变,来不及说话,保镖们直奔向封明,反绞住封明的四肢,将他按倒在地!
在前厅的侍者面面相觑,想着要不要去阻止,经理朝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管。
他们可得罪不起谢长观。
封明的脸重重砸在地上,发丝凌乱,眼镜从鼻梁甩落,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封元享又惊又怒,厉声道:“谢总,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谢长观缓步走到休息区的长沙发坐下,长腿相交叠,略显傲慢的回视他:“封家和你儿子,你只能选一个。”
“要封家,你儿子任我处置。”
“要儿子,封家就归昭卓。”
欺人太甚!
封明好歹是他的儿子,谢长观提出这样的条件,简直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但眼下,主动权全在谢长观手里,封元享没有第三条路选。
封元享暗暗吸气,勉强稳住脾气,干巴巴的扯出个笑脸:“谢总应该知道,明儿早就不是封家的继承人,封家与昭卓的风波,没必要把他卷进来吧?”
“没必要?”谢长观掸灰般拍了拍袖口,意有所指地道:“看来封家主到现在都不知道封家陷入如今境地的原因。”
难道不是商业竞争吗?
封元享好歹混迹商场多年,不算很傻,他想到什么,猛然看向封明:“逆子!你做了什么!?”
封明也反应过来,如同看疯子一般看着谢长观:“为了给一个被男人玩烂的人报仇,你要弄垮封家?”
“封明。”
谢长观的眼神冰冷如铁,森然可怖:“你真够